张默看着满满一桌子,有些欲哭无泪。
他抱着全家桶回了自个儿卧室,其他吃不完的,封存好暂时放在冰箱里,她们如果熬夜的话喜欢开冰箱,倒时候也不至于挨饿。
…………
拉上窗帘关上灯,按下驱蚊电香的按钮。
张默平躺在床上,看着黑乎乎的房间,闭上眼小小地回顾了今天一天的喜悲和收获,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是一种很奇怪的梦。他知道他在做干什么,每一个动作都无比地清晰,他很想醒来,无数次拍着自己的脸颊,或是掐着自己的鼻子,可无论怎样就是醒不过来,似乎有着一种不可琢磨的魔力将他困在了这里,诅咒他永生永世日日夜夜醒不过来。
他看到了一处战场,密密麻麻数不尽的人倒在地上,尸体堆积成了山,堆积成了尸原,天上下着血雨,地上血流成河,无一处能落脚,无一处不是尸体。一只巨大的灰色秃鹫飞了过来,用巨喙将一具尸体撕扯开,张开狰狞大嘴生吞活剥,血淋淋的一幕就在眼前上映,浓郁的血腥味闻之令人作呕。
张默在尸堆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而行动,只是冷淡地看着眼前这一片人间炼狱。
此刻的他仿若泯灭了一切人性情感的神明妖魔,即便天地寂灭也无法令他有丝毫的动容。
看着眼前,感受着天地间的死寂,他忽然有了一点儿愉悦,一种……病态癫狂的愉悦。
漫行数十步,他猛地怔在了原地,眼睛缓缓瞪大,似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惊恐的事物,他匆匆跑过去,身上穿着硬邦邦的衣服,每走一步都沉重无比,咣当咣当地发出金属触碰摩擦的声音。
在一棵枯败无比,直视过去仅剩半截黑木的柳树下,一红一篮两具尸体是如此地显眼。
待看清之后,他直感觉脑袋一片空白,一切风和云,世上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紧张感和危机感直达内心最深处的柔软,剧烈的刺痛感扎在心口,似要把心脏扎破,每一寸每一缕的呼吸都是那么地艰难,都是那么地撕心裂肺。
“啊!!!”张默跑过去跪在地上,将周边散落的尸体扒拉开,小心地把她们抱在怀里,可她们的身体冰凉,一点儿气息也无,他的最后一点儿意识崩溃,在灰色的大地上狼狈地流泪。
季颖儿和季薇儿穿着奇怪的衣服,但身上的味道和那醒目的头发他绝不会忘记,是她们!是她们!是他最为重要的人!
没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