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说着一路回去。
“我们需要去安慰他吗?”,走到半路,柯可道。
沈薰衣摇了摇头,“柏意既然不愿意当面让我们知道,必然是觉得因此不好面对我们。”,安慰一个本不愿他人知晓他的失意的人,怕是会让对方觉得你在看他笑话。
“噢……那好吧。”
“衣衣,你的伤口还好吗?”,柯可转了话题。
沈薰衣抬抬手,“好像昨夜之后就没那么痛了,回去再处理一下,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回去我帮你吧,柏意给的药还在我这里呢!”
沈薰衣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乙宿,推开院儿门,却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柯可挽着沈薰衣,两人站定在门口,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刚刚说着话没怎么注意,两人竟然连这样浓重的血腥味都没有闻到。
抬眼望去,只见并不算大的院儿内,堆满了一地死去的动物,小狐、白鹤,兔子、山鸡、刺猬还有黄鼠狼梅花鹿等等。
这些动物身上都布满了深深浅浅的长条伤痕,从梅花鹿身上看来,像是鞭子的形状。
死去的动物躺在血泊里,不同动物的血融合在一起,已经凝固颜色变深了,翻滚的皮肉里有的还在流血,而有的却干涸甚至微微腐烂发臭了。
沈薰衣发觉脚下的有一只动物似乎察觉到人来,又挣扎起来了。
她低头一看,那是一只白色的小狐狸,而此刻小狐狸柔软的白色绒毛几近全部被它腹部的伤口染成了红黑色,一簇一簇地纠结在一起。
它察觉到人来了,身子惊抖着拼命挣扎,但几乎让人看不出来,因为它挣扎的动作幅度实在太小了,仿佛用尽全部力气。可它越挣扎,伤口流的血就越快越多。
沈薰衣蹲下去,小白狐的脑袋在地上费力扭过来看她,乖巧可爱的小脸此刻也是伤痕累累,一只眼睛受了伤,在不断地流着血,模糊了大半狐脸。
另一只原本剔透明亮的眼睛里露出哀求和萎靡的神色,对着沈薰衣虚弱地叫唤着。
“衣衣——这些——”,柯可捂住嘴,喊她的声线里已经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