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明了你引子,咹,是真的,就放你回来。咹,冲着刘爷,我也得给这点面子。咹。”
“戴爷,都是出门在外的人,行方便也是积阴骘么!”燕入云给皇甫水强递了个眼色。皇甫水强立刻会意,进里屋取出个桑皮纸小包儿,恭恭敬敬放在姓戴的肘边。姓戴的看了一眼,说道:“我最烦你们这一套,通衙门你们问问,我爱过谁的银子?”燕入云变得嬉皮笑脸,小声说道:“这是点黄的,不成敬意,戴爷带回去给公子打个锁儿什么的。跟来的上下我也不亏待,也有点小奉敬——老黄再把马搭子里那五十两的京锭取来给爷们当茶敬——出门在外的人经不得官司。您手抬抬,我们不就过去了?”
听说是金子,戴总爷眼光一闪,咂着嘴叹道:“谁叫我和刘爷是朋友呢?打堵墙总比不上修条路,你们说呢?”镇典史已经得过一份了,眼见又能捞一份子,也高兴得眯眼笑,说道:“刘爷是大本分人,老街坊了,我还不知道?戴总爷只管放心,一百个没错!”戴总爷这才起身,紧紧攥着桑皮纸包儿去了。刘得洋送走他们,返身回来,掩上门道:“刘统勋已经在邯郸下马,来者不善!你们好好想想,有走风漏气的地方没?我一家老少几十口子人,有个事儿不得了,得早作预备!”
“这是刘统勋的下马威,想打草惊蛇。”燕入云镇静地说道,“我们想了一夜,没有什么疏失之处,所以不能乱了方寸。得洋你放心,跟我们一处在这守着。不出事最好,出了事也绝不会攀咬你——就说我们拿你家眷当票子[1]
,胁迫你。你是不得已儿才跟着干的——本来别人并不疑你,你一‘预备’,反倒告诉人家了!”
“燕哥别说这话,当年我也不含糊!”刘得洋手中的旱烟在暗中一明一灭,说道:“不过叫我守这里,反显得做张做智。天明我还得去邯郸城。回车巷朱爷下了帖子请我,务必辰时赶去议事,我已经答应人家了!”
朱绍祖的为人,燕入云等三人都曾听说过。昔日走镖也和江湖来往甚多,如今虽然洗手,新“龙头”却是他的关山门弟子乔申。下九流里头什么唱戏的、剃头的、算命测字的、阴阳风水先生、走街卖艺的、各个水旱码头的丐头、鸨婆子都归姓乔的管。因此朱绍祖虽然自己金盆洗手了,但在邯郸城十字街跺跺脚,仍是震得四城乱颤。燕入云咬着下嘴唇沉思着问道:“几时下的帖子?”
“方才。”刘得洋含着烟袋喷了一口浓雾,“东澡堂里一个修脚的专门骑驴送来的。”
“那肯定和这个戴总冲的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