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咒得三清案前海灯灭,咒死小道士,小道士也是不信。”易瑛想想,不露露手段终难叫这个腻味道人信服,遂冷笑道:“道兄未免太夸夸其谈。你看那只鼎,无论该不该折足,我叫它折,它就得折!”
“无量寿佛,这个谈何容易!”
“容易!”易瑛脸上挂了霜似的,轻蔑地一笑,胼指遥点那鼎。只听那鼎“咯嘣”一声,仿佛要炸裂开似的,轻轻晃动一下,却又稳稳站住了。乔松上前查看一下,向易瑛摇了摇头。易瑛苦练五雷正法,别说一只鼎,就是一座石柱也是挥手之间便崩坍碎裂,试验无数次从无失手的,此时无效,不禁脸上变色。倏地转过脸来看步虚,仍是闭目团坐,毫无用功痕迹,只是念念有词,口诵《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易瑛细查,殿中并无其他高人相助,断定是这个小道士弄鬼梗阻,遂道:“好一个‘自然’门!”“唿”地双手向步虚一推,问道:“姚秦到底见是不见?”顿时殿中罡风大作,神帐帷幔被吹得飘飘忽忽,所有的灯全部熄灭,那是风犹自满殿盘旋,劲力愈来愈强,“咔”地一声,不知神案的哪条腿竟被吹折了似的。但步虚仍似无事,诵经声枯燥单调千篇一律:“……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恍惚……”也是蹊跷,随着这浑厚的诵经声,是风愈来愈弱,终于停止,已经吹熄了的烛,居然又一一由暗渐明。
步虚停止了诵经,说道:“居士法力甚深,贫道佩服。但此种功力出自于法,已与老子之道相悖。逆理而行,虽强力为之,终究只是自摧自残而已。你已经亵渎了三清,速离此处。不要再扰!”胡印中“噌”地抽出腰刀,大叫一声:“座主,这分明是个妖道!什么‘自然’,我一刀劈了他,刀‘自然’就割死了他!”喊着,扑身便上。
“印中不可鲁莽!”易瑛此时才知这位道士功夫深不可测,断声喝止胡印中,向步虚打一稽首,说道:“既然不肯赐教,即是贫道无缘——我们走!”
“慢。”
步虚叫住了众人,却又沉吟片刻,方道:“金陵对你是险地,故乡既不可倚,向东去吧!我还是劝你们隐归自然门,可得善终。岂不闻吉凶侮吝皆生乎动?但要去,也不中留,也是劫数使然。赠你一句话,二八兴,二八亡,谨防二八炎上房——届时自有应验!”说罢又复诵经,易瑛等人出庙,远远还能听见,念的仍是《道德经》:“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