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逃出洛阳几个小时后。在一楼最高层的楼阁中,长孙忘情看着远处,在她旁边站着的正是稚奴。
街道下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喧嚣,没有之前搜捕云霆那般的紧张态势,也没有了拦查的鹿角与拒马。而城门,就在刚刚,长孙忘情从史阿那里得到消息,现在洛阳的城门全部都已经重新开启。后者虽然是洛阳城的地头蛇,黑市的一方人物,但这次官府的行动太快,快到让其也反应不及,事先更没有得到一丁点消息,因而也没有什么办法帮助到他的这位小师弟。
“忘情姐,公子会出事吗?”稚奴小脸苍白,带着担忧问着长孙忘情。
“没事。”长孙忘情淡淡笑了笑,轻轻的点头道:“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不过我们如果要找他的话,只有到那里了。”
“逃出洛阳了啊?”封府内,封胥端坐在大厅中央,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旁边放着的矮桌,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封胥回过神来,轻轻的叹息道:“看来是必须给他一个护羌校尉了。”
“大人,我们为什么不派人去追杀他?”旁边的亲信,也是大厅中的第二个人问道。
“追杀?呵呵……”封胥干笑了几声,端起矮桌上的茶杯来,拿在手中掀开杯盖用杯盖的边缘轻轻掠去茶水上的泡沫。他沉默,嘴中轻吐出气息吹走了茶水上的热气,“正所谓龙游浅滩,虎落平阳。洛阳不是浅滩,也不是平阳,却是一个樊笼。不论是龙是蛇是虫,到洛阳都要趴着卧着躺着,一切都得按照樊笼的规矩来。”
“他现在出了这个樊笼,就像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追杀?可笑。”
封胥端起茶来一饮而尽,嘴中微微泛起了苦涩,他继续说道:“机会从来只有一次。第二次便不是机会,而是同归于尽,一条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死路。”
在黑暗中,云霆不知坠了多久,沉沉的往下坠了,感觉那下面就是一个无比幽深的深渊。看不到底,没有事物,没有声音,黑漆漆一片,深遂且深沉。
“等等,为什么会有水流,还会这么冰凉?”云霆猛的惊醒过来,他在黑暗中触摸到了水,感觉到了水的流动,以及身体各处传来的冰凉湿润,都在说明着,这个地方并不是深渊。云霆睁开眼来,发现面前有一只小鱼摇摆着尾巴正在游动着,在他面前悠闲的来回,丝毫没有理会到他这个外来人。
云霆向着四周看去,眼睛看到的都是淡蓝色的水幕,还有各式各样的鱼儿,还有那向上升起一个圈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