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旁若无人的理了理自己陈旧褶皱的夹克,目光绕开黎诗,寻找什么似的喃喃自语,替自己解围道:“我这什么时候患上低血糖的呢?还犯上头晕恐高病了……”
黎诗示意我将凳子搬回,转身欲走,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说道:“挺好,你这个朋友果然很有态度!”
我:“……”
……
酒吧内,林柯摆弄着吉他,也不搭理我们,当发现我们看着他时,他瞪大了眼睛,喉结不停的蠕动吞咽着口水,似乎刚刚的事情还在让他难为情,估计他这难为情多半来源于黎诗,因为我时常见他做一些自降逼格的事情。
“林柯,给我来一杯朗姆可乐。”
我解围似的要了杯鸡尾酒后,这让前一秒还处在尴尬中的林柯,找到了契机,忙不迭的忙碌了起来。
其实我想告诉黎诗,林柯并不只有她看到的这一面,他的骨子里充满了狂妄和不羁,哪怕已经是而立之年,这样纯粹又不拘泥于世俗的独立音乐人,真的不多了。
闲聊中,林柯很周到的替黎诗泡了杯花茶,我们坐在靠窗明媚的光线下,我喝着酒,手指敲击着桌面。黎诗右手轻轻晃着正在冒着热气的花茶,左手托着下巴安静的看着窗子上悬挂的吊兰盆栽。
坐了片刻,林柯好似烟瘾犯了,从柜台上拿起一个蓝色布袋后,一个人蹲在门口,我透过窗子注视着他,只见他从布袋内掏出一张白色长条纸,沾了点唾液,卷起了一支旱烟。
我从口袋掏出烟盒,走到门外道:“我这烟还有十几支,你拿去抽吧!”
“不用,卷烟叶子也挺好的,劲大,就是呛,抽了几天就快习惯了,在屋内抽烟我怕人姑娘受不了。”
“实话跟你说,今天我是给你带生意来的。”
林柯转过脸眼巴巴的看着我,朝我脸上喷了口烟道:“你小子可别折腾我了,一个顾客能消费多少,这也算生意?”
“小生意为什么不做,总比你买不起烟强。”
林柯也不知道被我噎的还是怎么的,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片刻后心有余悸的停了下来,眯着眼睛又朝头顶的太阳看了看,好似又觉得自己坐在了屋顶之上,寻找那个叫做遥远的地方……
我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反正像如今这情况,你要是再不想办法去改变局面,那留给“路谣”的时间可就真不多了,今天带姑娘来是有目的的,我记得你不是有把Fender(芬达),反正搁置着也没用,不如拿出来卖给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