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怔了片刻,只道:“放心,二哥会平安的。”
太后着人来找贞茵,她便去了,沈婠思绪烦乱,只好回房休息。
到了晚上,太后在寿安宫设宴,沈婠不必前往,只能独自一人呆呆的沿着宫墙行走。
有老宫人一盏一盏的点灯,她默默跟着,觉得那烛火虽然很近,却毫无温暖。
不知不觉走到后花园里,这里的宫灯更多,更漂亮,花样百出,很多无事的宫女太监都在这儿看灯。
人越多,沈婠越觉得寂寞。
干脆悄悄走到湖边,看有人放河灯。
没想到皇宫的夜晚也会这么热闹,以往……以往都是和哥哥到东市去玩,那时候的人才多呢!有一年,皇子们也偷偷溜出宫来,一直贪玩到宫门落锁,宫里的人发了疯似的找,连皇上都惊动了,而他只是说了句:“不必找了,必定在相府。”派人去看,三位皇子果然都在。
河灯越飘越远,她的四周也越来越寂静。
直到身后有人叫她,她回过头,看到一身银甲的夏文泽。
这也是个寂寞的人呢!
他的表情有点惊讶,低声问:“沈小姐,你怎么哭了?”
是哭了吗?她抬手摸上面颊,湿的,真的哭了。
他沉吟了半晌,说道:“这里风大,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
他好像不会说别的似的,沈婠淡淡一笑,有些苦涩:“我一会儿就走,将军今日当值,辛苦了。”
夏文泽冲她点点头,带着身后的侍卫走了。
不知为何,看到她落泪,某个地方竟隐隐作痛。
在他的记忆里,她应该是个不知道眼泪滋味的人,现在却变了这么多,变得这么落寞。
夏文泽带着侍卫并没有走出多远,只是绕过了一座假山,却忽然听到有人呼救:“快来人啊,有人落水啦!”
他的心猛的狂跳起来,不等侍卫们反应过来,他迅速冲到刚才沈婠站的地方——没有人,水面飘着浅色的丝带,他想也不想,奋力跃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