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口中不断高喊:“圣僧饶了我吧,圣僧饶了我吧。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只是饶了我的小命。”说着跪在地上,冲着李立遵连连磕头。
箭奴等人万万没有料到,他们的觉如赞普竟会如此没有骨气,甚至低声下气地求饶,哪还有半点领袖的尊严?全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
就是这一顿的工夫,河湟铁骑又一轮攻击冲到面前,东向、东南、西北等几个方位的兵士被冲散阵型,十多人中枪落马,阵型一散,剩余的几十人被围在中间,纵然奋勇抵挡,奈何人数太少,逐渐有人惨死于马下。
李立遵狂笑道:“上,给我上,杀光他们!”
箭奴大叫道:“觉如赞普,你不能这样,快起来,起来!你忘了你是亚龙王的后人吗?”但不论他如何叫喊,那少年僧人只是跪在李立遵马前连连磕头。这时一杆长枪横着拍到,结结实实打在了胸口,箭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晃了几晃,摔下马来。
李立遵见箭奴受伤,高声叫道:“割下箭奴脑袋的,今日阵前提拔为东本,赏牛羊千头,黄金百两。”
正在围攻的河湟铁骑听了,纷纷抽出腰刀跳下马直奔箭奴而去,都想割下他的首级领赏。但那箭奴虽然受伤坠马,依然勇猛无比,双手握着铁枪左支右挡,众人见他披头散发满脸是血却依旧势如疯虎,一时不敢上前。这时五十四名邈川巴乌就只剩了箭奴一人,眼看性命只在呼吸之间。
李立遵狞笑道:“都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他们尊奉的觉如赞普,这种贪生怕死之辈怎能统领邈川各部。只有温普奇和我,才是真正的河湟之主。”
到这个时候,河湟铁骑等众多吐蕃武士已经深信箭奴等人犯上作乱,所谓亚龙王之后、神佛转世,只是个临阵偷生的懦夫。众人围住了箭奴不断嘲笑和侮辱,有的人甚至冲他脸上、身上吐口水,将地上和着血浆的烂泥扔过去。
箭奴此时已是精疲力尽,抡开大枪将周围的人逼退几步,两手掉转枪头,对准自己的咽喉大声道:“我不信觉如赞普是贪生怕死之辈,那木卡(苍天),你为何这样待我!阿史那威死不瞑目,阿史那威死不瞑目!”说着,奋起神力,就要自尽。忽然手中一空,那杆铁枪已不知去处,接着身子一轻,像是被人拎了起来,“嗖”地一下跃出层层重围。
出手之人正是伍拾玖。
因为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两次听到“阿史那威”这个名字,第一次出自温普奇之口,第二次出自这年轻人之口。如果真是通灵使者,万一战死沙场,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