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堂屋,大家一起说起这事儿来。
谢王氏笑着看看谢平安,跟谢青山说道:“如今平安也大了,虚岁一十八了,也该是说亲的年纪了。即便咱自家不急,这有人替咱们想着这事儿哩!”
“改明儿也该抽个时间,把西厢那两间房重新整整,再盖个倒坐房,把厨房和杂物间移过去,给腾出地方来……”谢青山就思量着说。
“要我说,还是盖一座青砖大瓦房的四合院,住着冬暖夏凉,不用每到下雨就上房顶铺茅草,我姥爷在村里行走也有面子哩!”谢萱就笑着说。
听谢萱这么说,大家都望向谢青山。
谢青山一听,眼睛一亮,低头思索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道:“手头的银两倒是够,就是花完就没个余钱了,要是万一有个啥事体,手头还是挪移不开啊……”
“咱家小麦也种了,庄子也买了,就是冬季种菜的草棚子也搭好了,菜苗也买好了,也没啥可花用的地方了。等冬季蔬菜下来,咱们还有不少进账哩!”谢萱就伸着指头盘算道,“对了,志远哥和志诚哥上学还需要交束侑哩!”
“对,得抽个时间去柳树屯问问,看那学堂在哪儿?老秀才收多少束侑?”谢王氏就看着两个小孙儿乐淘淘的说。
“爹,娘,明日也没啥大事,要不我和平田跑一趟去看看?”林氏一听此话,迫不及待的说道。
“不用,这是事关子孙后代的大事,明天我和平田亲自去看看,你们娘俩在家。”谢青山一锤定音,林氏也便罢了。
“盖房子的事儿再说,倘是今年冬季蔬菜挣了银钱,春天就盖青砖瓦房;倘是折了本,就只盖了倒座房,腾出东厢房来给平安娶媳妇用。”谢青山说道。
这是老成持重的决定,大家都没意见。
第二日,果然谢青山和谢平田两人赶着骡子去了柳树屯,去打听沈大户办理的书塾。
原来这沈大户是个贩布起家的富商,早些年从松江贩三梭布、绫纱、剪绒毯、番布、兼丝布、药斑布,又从江宁﹑苏州﹑杭州贩纱罗﹑妆花锦缎,县城省城里都开着几个铺子,专管布匹生意,积攒了这大笔财富,光是手头银子也有几千贯钱,又在老家临漳县买地购房。
因沈大户年纪大了,懒怠出远门,家里生意都交给儿子打理,就在老家柳树屯颐养天年起来。
又因为早年往来贩布,受着几个官吏各种吃卡拿要的窝囊气,心中定要子孙争气,所以延请名师教导子孙。
谁知,几个子孙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