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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那儿?”平安大喝一声,暂且压下了满腔柔情,就要过去查看。
赵二姐正有满心话儿要对他说,时间又紧,哪里能容他走开?就拦他道:“平安,我求俺娘一起来,大概是俺娘查看我为啥还不回去哩!”
说罢,赵二姐儿叹了口气,扬头看了看四周,轻轻道:“安哥儿,我有两句话儿对你说,咱们去水塘那边说话,省的叫村里人看见了,笑话哩!”
平安自然千肯万肯,跟在赵二姐身后,朝河塘对面走去。
转过一篇芦苇荡,看不见村里人影儿了,赵二姐才慢慢回转身儿,轻轻道:“安哥儿,你不知道,我心里苦哩!”
平安听得此话儿,心中怎不惊讶心疼,脱口而出道:“二姐儿,你有什么为难处,只管对我说,但凡我能办到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也替你办到!”
赵二姐听得他此话,转过身来仔细看他,见他一脸郑重,不禁噗嗤一笑,娇声道:
“安哥儿,有你这句话,我就把心放进肚子里了。你不知我家情况,我大姐原本是订了亲的,因那未婚夫家里破落了,我爹将她三十两银子嫁于城里卖馄饨的王家……我那王家姐夫,原是个跛子,我爹哪儿管得许多?谁家出的彩礼多,他便把闺女嫁给谁。到了我时,爹看我相貌……比大姐还好几分,便要的更多了……”
她见平安听的眉头直皱,不禁有些担心,怕他因她爹贪财就退却了,就赶忙走上前几步,一双秋水般杏眼儿含情脉脉、连羞带俏的看着他,直将平安看的黑黝黝脸儿都紫涨了。
赵二姐就微垂螓首,将那俏生生脸儿别过去,只将一只带着银丁香的小巧耳垂对着他,幽幽道:“安哥儿,也不怕你笑话儿。自那日相看回去,我也……也没忘了你哩!”
“真的?”平安大喜。
“羞人答答的,骗你作甚?”赵二姐含羞白他一眼。
平安被她俏生生白眼儿一扫,犹如冬日喝了碗热腾腾姜汤、夏日洗了冷水澡,身上一个激灵,心中欢喜不尽。
“安哥儿,那日相看回去,俺爹说要一百两彩礼,我劝他少要一点儿,因我……心属了你……怕你说我爱财,再者恁家虽说新买了庄子,恐怕也不能为娶新妇花一百两哩!谁知,我那话儿一出口,就被俺爹责骂一通……”
正说着,赵二姐儿就抽出袖中的细撮穗绣蝶恋花细棉布汗巾儿,轻掩粉面,含羞带泣道:“我不知羞哩!竟然对个后生说出这样话儿……”
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