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家来了!”
原本被谢青山吼的那句话给镇住的平安,听了他娘这句硬中带软的话儿,心中有愧,喃喃呐呐道:
“娘,我也知道我不对哩!可是,可是二姐她为了我,还被她爹打骂……为了这番她对我的厚意,我也不能看着她在家里受苦……”
“啥?你咋知道赵二姐被她爹打骂了?”谢王氏立刻听出他话儿中的漏洞,“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平安情知不小心露了口风,想起赵二姐娇滴滴的嘱咐他,“莫要告诉别人,惹别人笑话”。
他摸了摸胸口的汗巾儿,仿佛能给他无限勇气似得,梗着脖子道:
“没谁告诉我,我……我听旁人说闲话时知道的!”
这平安是从谢王氏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哪儿能不知道这傻儿子是什么性子,一看他这模样,就猜测出几分来。
“是不是今天赵二姐找你来了?跟你说要你掏那一百两彩礼,去她家提亲?”谢王氏问他,见他梗着头不说话,激他道:
“果然她一家儿赵姓人都是贪财的,钱串子脑袋——见窟窿就钻!他爹为了银子悔了大闺女的婚事,他二闺女更是好样儿的,亲自跑上门来找汉子要彩礼!白蜡材结桂花——根子不正!真是好家风!”
平安哪里能容他娘这样说赵二姐,急忙辩解道:“她才不是那样贪财的人,上回相看后,他爹要一百两彩礼,她不同意,还被她爹打骂一顿哩!就是为着她那番情义,我也不能让她在家受苦!”
“还说今天她没来找你,人家爹娘打自家闺女,咋能叫你知道?”谢王氏乘胜追击,一连串问道:
“她来跟你说啥?就是她教你这么跟爹娘对着干?就是她教你拿不出彩礼就发誓不娶媳妇儿?”
“没有!是我自己为了娶她才这样做,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谢平安连忙否决,眼看着他娘马上就要将所有事都猜出来了,就连连磕头,将额头在夯实的土地上磕的“咚咚”响,口中求道:
“爹!娘!儿子求你们了,就应了儿子这一回吧!儿子从小到大,从没有认真求过你们一件事儿,就这一回!你们应了我,儿子什么也不求了,以后就老老实实干活,好好孝顺你们二老……”
“孝顺?你就是这样孝顺我跟恁娘的?”谢青山气的黝黑面皮儿一片铁青,“我和恁娘当不起你的孝顺,你再孝顺下去,我和恁娘都要被你气死了!
我瞧你是半天云里的雨——成不了气候了!为了个女子,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