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朝声音来源看去,却是谢家那个自小养在姥家的外孙女,满共才六七岁的小姑娘谢萱。
只见那小姑娘穿着葱白斜襟松江布衫儿,嫩荷色棉布八幅湘裙儿,梳着双丫髻儿,小脸肃穆,排众而出,立在吴家和谢家对立的中央,眼睛微眯,一瞬不瞬的盯着吴庆喜,慢慢却清晰的再次问道:
“你敢发誓么?”
只见吴庆喜神情不安,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乳臭未干,也来管大人之间的事!”
谢青山紫涨着脸踱到跟前,站到谢萱身旁,冲吴庆喜大声道:“萱萱也是俺谢家人,她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我就问你,你敢发誓说你没扒了俺家菜棚子?没偷俺家铁壶?你要敢发誓说没有,否则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我就当今天没发生过这事儿!”
眼瞧着情形又有变化,周围人群都望向谢家人和吴庆喜,一时又安静下来。
吴庆喜听了谢青山这番话,脸上神情变幻,一时脸色发青,又一时面皮发白,最后他眼中一狠,举起手来,咬牙切齿道:
“我吴庆喜发誓,要是偷了谢家的菜,扒了他家菜棚子,偷了他家铁壶,就让我……让我……”
“住口!”一声尖叫,吴庆喜浑家吴孙氏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把掩住丈夫的嘴,望了望站在吴家族亲中的儿子吴飞虎,脸上是止不住的惊惶。
但随即,她就扭过头来大声向谢家叫骂道:
“凭啥叫俺发恁毒的誓?俺们不发!你们谢家一窝老苍根老娼妇,杂种下作小娼妇……”
眼见吴孙氏打断了发誓,吴庆喜好似松了口气,就任凭吴孙氏在前面污言秽语的叫骂,只不做声。
看到吴孙氏出来撒泼,早憋了一肚子气的谢王氏哪里忍得住,一把将谢萱挡在身后,张口就和吴孙氏对骂道:
“贼野婆娘,你那乌龟老公不敢发誓,你倒出来现眼!腲脓血搠不出来鳖的**奴才,恁两个夫妻凑一块儿,可真是沙梨打癞蛤蟆—一对疙瘩货!苍蝇寻狗屎、屎壳郎吃蛆虫——臭味相投哩!今天恁就是落油锅的虾公、秋天的蚂蚱——没几时蹦头了……”
看到吴孙氏胡搅蛮缠的开始撒泼,谢萱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吴庆喜敢拼着发违心之誓来摆脱罪名,甚至不顾他儿子的性命,但他媳妇吴孙氏却不敢。、
虽然就算他发了誓,谢家也有后手收拾他,但却落了下风,就算教训了他,也让村民们心中不服。
吴孙氏出来胡搅蛮缠,倒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