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割了二十篓韭黄和蒜黄,几人就停了手。
谢萱拿出用宣纸裁的小本本,看着上面的记录说道:“醉霄楼、春风楼、云来酒楼、泰和楼四家各要八十斤……杏花村、裕兴酒楼、安康阁,各要一百斤。兴隆酒楼要六十斤!”
兴隆酒楼就是那个买赖六子菜的酒楼,后来酒楼掌柜还是找到谢家,让谢家给他们供货。
两家又没有什么大仇大怨,谢家当然不介意多一个客户。
谢平田和谢平安拿着一杆大秤,仔细给每一家分装菜量,谢青山给菜篓做标志,是哪一家的就用白灰画一个标记,林氏举着油灯在旁边照亮,好让谢平田看清秤上的准星。
又秤了各家酒楼要的豆芽豆苗,父子三个合力将三十余篓菜蔬装到了拉车上。
等到东方天空微微发白,熹微的晨光刺破黑暗的夜幕,谢平田和谢平安各自赶着装的满满的车,一路朝县城方向赶去。
骡子和马毕竟是牲口,载重有限,哪怕每一辆都只分了五百斤,骡子和马还是有些不堪重负,走的很慢。
谢平田和谢平安都舍不得坐在车辕上再增加它们的重量,在旁边扯着缰绳跟着走。
主要是如果来回跑两趟,时间就花费的太多了。
农民对牲口的感情向来很深,牲口不但能帮农民承担大部分劳动,而且在农民家里一呆就是十来年,慢慢就产生了感情,是绝不舍得让它们受伤的。
当然牲口老了,该杀还是要杀的,物质缺乏的年代,人们是不会仅凭着一点儿怜惜之情,就放过这种蛋白质丰富又能补充营养的食物。
“等回来得给骡子和马加点豆子和高粱,这一趟可不轻松,不能累坏了……”谢青山站在地屋门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望着渐渐远去的牲口车说道。
“姥爷,你心疼牲口,不心疼我大舅小舅啊?”谢萱听了,忍不住笑道。
谢青山脸上有些别扭的说:“两个大男人,不就是多干了点儿活儿,有啥好心疼的?”说罢,他略等了等,又扭头对林氏说:“红梅啊,厨房里不是有上回拿回来的鸡蛋?你多煮俩,那蒜黄炒鸡蛋味儿好,吃了开胃,也多炒点儿,他俩爱吃……”
谢萱听见他那前言后语相驳的话,忍不住嘿嘿直笑:“姥爷,你这口不对心的,关心儿子有啥不好意思的!”
林氏也抿着嘴儿笑,一边应一边道:“我这就去做饭,咱们先炒点儿吃,等他们回来我再现给他们炒,吃着也新鲜。”
“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