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浳话音落下之后,楚歆玥便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她连呼吸都尽可能地放轻,生怕呼吸的幅度太大会让溥浳兽性大发。
溥浳十分无奈,却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陪她这样耗着,直到她精疲力竭,最终缓缓睡去。
他松开她逐渐柔软的身体,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吻,浅尝辄止地啄吻了她的唇,然后重重一叹,道:“玥儿,你吵归吵,闹归闹,但是吵过闹过之后……不许你不要我。”
天明,一缕缕晨曦微光透过窗棂投下一道道光柱,让这房间里逐渐明亮。
楚歆玥皱眉,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下一个瞬间便如魔怔了一般猛然起身,防备地四周观望。
“他走了。”小初九坐在床边,双手托着肉乎乎的小脸,说:“他说他得进宫向君上复命,顺便向君上要个新宅子。”
溥浳不在,楚歆玥整个人就放松了不了。
“娘要出去一趟,你在府中等着。回来的时候娘给你买糖葫芦好吗?”
初九没说话,只是拉住了楚歆玥的衣角,抿着唇,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楚歆玥,分明是有话要说的。
“小初九,你是不是有话要跟娘说?”
三年前,楚歆玥只想为自己而活,后来,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如初九重要,包括她自己。
初九抬头,看着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迁就着他的高度平视着他的眼睛,尽管满腹心事却仍旧努力微笑着的楚歆玥,有些话就变得那么难以启齿。
知子莫若母,若说这世界上有谁能够一眼看穿小初九的心事,那便只有楚歆玥了。
她等了半晌,只见初九始终咬着嘴唇不说话,心中大概也能猜到个七八分的内容,但是她选择不揭穿儿子的小心思,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道:“初九不喜欢糖葫芦?那小面人好不好?”
初九小小的眉头轻轻一动,颇有溥浳的气度。
“不是?那是想要龙须糖或者驴打滚吗?”
相依为命的意思,是你了解我,我也明白你。
小初九心中清楚,母亲此刻摆明有急事要去处理,但仍耐着性子跟他说话的原因,是在等他自己袒露心声,而不是仗着自己是母亲的身份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自以为是地高高在上用一种‘神’一般地姿态来看他。
可她越是如此,他那想要说出口的话就越发的难以启齿,最终只捏了捏小拳头,口是心非地说了一句:“小玥玥真笨,我想要的是柿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