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半分迟疑,赵铎当即取了银针封住楚歆玥的穴道,阻止红线继续向学掌心蔓延,之后又取出一把精致且十分特别的掌中月牙刀挑破了楚歆玥手腕处的皮肤,在那红线前一寸的位置造成了一道伤口,又用银针逼着红线改了路线从伤口处向外流淌。
而那红线从楚歆玥的手腕中流出之后,逐渐变成了暗红色,流入了赵铎接血用的银碗时,银碗沾到了血的地方瞬间变黑,那血也发出了呲呲的腐蚀声音,最终变成了乳黄色的泡沫,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
“冥缘红线。”
这四个字从溥浳的齿缝中挤了出来,他唇角轻勾着,眸中却不带一丝笑意。
他此刻一派平静,平静得不似人间。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溥浳一贯如此,越是愤怒就越是平静,平静到勾唇浅笑,那便是这世间阎罗索命前对罪人最后的温柔。
“将军……”
赵铎处理好了楚歆玥的口之后转身便撩袍下跪,重重地给溥浳磕了一个头,道:“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将军一个交代。但求将军宽限我一些时日,去向那孽女问个清楚。”
溥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到了楚歆玥的床边,牵着她柔若无骨的手,反复的揉搓着,一双眼睛里盛着海一般的柔情,只许她一人的牵挂。
“所幸发现及时,夫人虽是受了苦但性命无虞,只要好好调养不出十日便可痊愈。”
溥浳这才点了点头,开口道:“老赵,此事与蘡薁无关最好,若真是她做的……”
溥浳的话停顿了片刻,只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才又继续道:“事关玥儿,无情可讲。”
“我明白。”
“去吧。”
得了溥浳的首肯,赵铎才慌忙地出了主军帐直奔军牢去见蘡薁和霆砉。
“将军。”赵铎走后,叶荌才撩开了门帘走了进来,站在床边眉头紧锁,话是对着溥浳说的,可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楚歆玥的脸上,难掩担忧:“蘡薁不会武功,想当着我和霆砉的面对夫人下手是不可能成功的。”
溥浳的视线始终落在楚歆玥的脸上,哪怕她此刻不能给他任何反应,只要看着她微弱的呼吸和胸口浅浅的起伏他便觉得安心。
这是他确定她还在的唯一办法,所以哪怕只有一瞬他也不愿意将目光移开。
“说下去。”
“我怀疑军营中有钉子。”
“玥儿当时与你贴身站着,对吧?”溥浳轻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