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铁门上还有些暗红色斑驳污秽的血迹,透过门上小小的窗口,依稀可以看见狭小的病房里,床上躺着个一动不动的人。
“她最近情绪不大稳定,前不久割腕自杀,昨天护士来给她检查身体的时候,她推开了护士想要跑出去,在几个护士的阻拦之下,发现跑不掉的她,又一头撞到了门上。”有些发福的中年男院长用手指了指门上的血迹,“就是你看到的这里。”
“她今天情况怎么样?”周然从小窗户那里看了眼里面的人,目光下滑扫过门上发黑的血迹,“从入院以来都是这个样子吗?”
“今天情况好多了,大概是知道你会来。”院长拿出钥匙去开门上的大锁,“刚进院的时候,整天整夜的不睡觉,一直在屋里大吼大叫的,说她精神没有问题。”
“后来时间长了,她也不叫了,很听话的呆在房间里。我们以为她的情况稍微有点好转了,就让她出来在院里走动,没想到她失手就把另一个病人推下了水里。”
打开门锁之后,院长取下锁,拉开了门栓,“然后就想趁乱跑出去,被我们制止了,给她注射了安定药,之后她就开始不断找机会逃跑,再后来就闹自杀。”
“这样看来,她的情况似乎有些严重。”周然静静的看着他打开门,一股奇怪的味道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是挺严重的,你进去以后要多注意点,千万别说一些可能会刺激到她的话,有什么问题你就摁门边的呼叫铃,我们会立刻过来。”院长认真的嘱咐道。
“好的,我知道了。”周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等到他走远之后,她才慢慢抬手去推开门。
房间里的空气有些闷,淡淡的酒精消毒水的味道重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味道,混浊得刺鼻而熏人。
床上的人没有一丝动静,仿佛对推门而入的人早有预料,又像是一探死水再也激不起一点儿波澜。
她的手脚都被牢牢地禁锢在病床的四个角,身上宽大的病服皱巴巴的,松松垮垮衣领处露出瘦骨嶙峋的锁骨,头发凌乱打结,干枯发黄。
一张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高傲得意、趾高气昂,面色青灰暗黄,只剩下满目疮痍颓败。
“你终于出现了,周然。”
静谧良久后,床上躺着的人终于发出了了声音,如同尖锐锋利的小刀刮过玻璃那样刺耳。
周然站在原地,视线若有似无的掠过墙壁上方的小型监控摄像头,微微侧身,背对着那个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