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住颌天的手,玄中世眼底都是晦暗。
他的力道是难以挣脱的,而颌天已经沉沦进入这一片短暂的错愕内,直到手被意有所指地碰到,她方才轻声地“啊”了一声。
那一刻,天底下顿失声音。
唯独玄中世那如常的呼吸,还有顺顺利利的牵起。顿时,她的身体好似没有擦润滑油的牵线木偶。
“咔嚓咔嚓”的声音,完全是她走路时的步伐,虽然随性,但又另有隐情。
她不愿意让玄中世清楚的纠结。
等等--
他刚刚说的话,是何意?
要将自己雇佣?还给他治病!
他要治什么病,找她,为什么要从后面冷不防地来一刀,当她百战不殆呢!
她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更别提走路。
“我可不想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我身体抱恙,可否……”
玄中世的声音,此时才有了些波动。
仿佛透露给她太多的消息,他不会安心。
望着玄中世自然的表情,颌天恨不得揭下他的面皮。
他这是疯了还是傻了,仿佛自己是他的主子,整个人还唯唯诺诺!
“好,好,你请!”
这些很憋屈的画面,让颌天急忙打断了玄中世的话。
上善若水,她就当玄中世不记得她最好。
凄切的情,她的眼流露的,是他不曾想的泣血。
以及欲语还休之感,他曾经的记忆,除了日复一日的打坐,看来是再也没有什么了。
这人是梦中人。
“我和他们几个说说,你不必担心。”
玄中世的表情,颌天已经无心去看。
她的心早已交杂各种各样的想法,好似棉絮,一点一点地填塞心房最后剩余的空间。
自己纯粹是被他一个想法引领而去,她机械化地挪动脚步,身后的人流依旧,只不过很快换了许多面孔,看似驻足看景,其实是在看人。
见少女脚步艰涩,玄中世略显不悦地蹙眉,旋即就敲了敲门。
他的拳头刚刚挨到门上,红木巨门的身体,就已无声无息地散发出微澜。
他仿佛可以用一己之力,轻轻松松地开门。
他的眉宇间,并没有产生任何异常浮动、不淡定的感觉,而整个人显得格外悠闲。
只不过是脉息急促了些,是不是邪火上身,气急攻心,她还真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