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陡然放大,他被震住。“我也要让她尝试一下什么是失去。”
银月离世的那天还历历在目,每天晚上我都梦见她跟我说她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不能让她不明不白的死掉,我一定要让慕含从高位上彻底暴露。
“这几个月,她的平安脉绝不能假于他人之手,你一定要亲力亲为……她不是月事不调么?你就让她调和好了,你的医术这么高明,一定不会让别的人诊断出来吧。”
陈卫延垂眸思考半晌,才道:“意思是?”
“她是丽嫔的侍婢,仆随主性,下场也应该一样才对。等这件事办妥了,我和你们王爷也就算真正两清了。”
他点点头,提着药箱离开,他走时细雪飘零已经变成了鹅毛撒地,绕是我穿着厚重的棉袄还是觉得冷。
我是有抱过一丝幻想,慕含和我即使不能亲如姐妹也能友好相处,但这一切在银月死的一天都覆灭了,我终于明白了弄影那天对我说的话,明白了她口中的可笑地仁善之心。
心一寸一寸冷下去,手指冻的发麻。
北宇良亦说我的手冷,那是因为心冷,心冷了手又怎么能暖的起来呢。
挪动脚步,抱臂在园中行走。
悠悠返回的路上有宫女说娜塔醒了,我急忙赶回去。
娜塔虽然眼睛睁着,却没有一点情绪,我进来时她翻了身背对着我,我手里端着的热水就这样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干脆只有自己喝了。
她枕边放着那块罗华石,在冷暗的天气里还能晕染出淡淡光泽。
“那天他救我的时候受伤了。”娜塔闷声道,语气里有些委屈。“我在他身边就是拖油瓶什么也不会,我对于他来说也就是一个陌生人。可是他还是倾尽全力救我。”
我放缓喝水的速度,拉出凳子,坐在床边。
屋里有半扇窗子没关紧,大雪飘落进来,融进靠窗的火炉。
火苗舔舐冰雪,红白相撞,奇异之美。
“他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送我来宫里,他本来要走的,是我把他留下来了。”娜塔慢慢坐起来,半倚在床边,脸色苍白。“他和宣亲王不同,我或许是喜欢王爷,但我却想用尽办法跟墨银在一起,如果我不争取,我会后悔一辈子。他是平民,那我也就做一个平民好了。以后生活在寻常百姓家,就算清苦我也愿意。”
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完了,心口些许震荡,她比我想象的陷入地更深。
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