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的小盆长青长的繁茂,仿似冬季的寒冷对它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怠倦地披上外衣,走到窗前,慢慢推合住窗子。
室内变得暖和起来,但没有定点暖意流入心房。
“吱——”木门悠悠打开,我以为是风,拢紧衣襟准备关上。
门口站着一个人,鹅黄袄裙,眼如弯月,只是此刻,她看起来神色不太好。
“你打算在屋子里窝到什么时候?”她一反平日天真活泼的模样,没有神色,即便温阳暖云,她的模样也是冷的。
“什么意思?”我不明故里,她今天看起来是要兴师问罪。
如雪走进屋子,关上大门。她从衣兜里扔出一个东西给我,仔细一看,是请柬,宣亲王的大婚请柬。
日期是三日后,我这才想起,跋渗将军的准夫人病的严重,婚期搁置,所以他们的婚礼就可以如期举行了。
我躺了半个月,好多事都都像蒙了尘土,模模糊糊。
“三日后啊,我都没来得及准备贺礼,不知道现在还来得及吗。”我在脑中思索该送什么,手腕一紧,如雪的劲很大。
“柳素锦。”她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我,“你的心怎么那么冷,他救你护你帮你,最后换来的是这么一句准备贺礼?”
我甩开她的手,冷下语气。“是你们一开始要误会,我不闻不问你们就觉得是默认,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过路人,他于我而言也是这样,你若不信,大可以问问他。如雪,闲事管的太多,会引火烧身知道吗?”
直径走到桌边,铺开生宣,执笔练字。
“闲事?呵……”她笑了笑,“原来我一直都是在管闲事啊。素锦,你是不是和逸轩一样,心比石头还硬?无论是我对你的关心还是对他的喜欢,在你们看来,都是多余的是不是?好,我走。”
“如雪……”话哽在嗓子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门被风吹得开开合合,冷气弥漫。
碳黑墨汁滴落在白宣上,晕染一片。
想提笔练字,北宇良亦说,练字,让人心静。
可我此刻却静不下来,笔道轻重不一粗细不同,难看得紧。
重新折好白宣,随手扔进废纸篓,纸太薄,黑墨印染在桌面上,手指轻轻一蹭就沾染上。
如雪啊……我也多想像你一样,关心想要关心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毫无顾忌。
可是我不能,我是德欣,不是你们眼中的素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