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影在树林中慢慢走出,星光余晖撒在地上。
紫色便衣,黑褐软甲,十来个人步调一致,不带表情。
他们就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不,他们一定是军队之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预告,他们面上也没有威胁之意,我握着匕首的力道松了松。
其中一个人走过来,离我们三步远之地半跪于地上。
“属下来迟,请主责罚。”
他这句话是冲北宇瑾辰说的,不卑不亢,铿锵有力。
宫中侍卫绝不该是这个样子,这句话也颇有疑点,他说请主责罚,而非请王爷恕罪,这个“主”便应该是主子之意了。
自己在脑海中思索一番,答案渐渐明晰。
他们是......寒阳死士!
“宫中可有异动?”北宇瑾辰没有让他起来,转而言其他,音色凛然。
寒阳死士抱拳回道:“皇上派了大批人马寻找主上,还有。”他抬头犹疑地打量我半晌,继续道:“还有,一位姑娘。”
我心中沉了沉,忽地想起北宇良亦那双蕴着水汽的灰色眸子。
“你们此番出来有多少人。”北宇瑾辰无意识地转动摩挲那枚白玉扳指,每次他做这个动作就是心中谋算的时候。
“仅一十五人,决未惊动暴露行踪。”
良久,北宇瑾辰的视线驻留在那人身后。
“起来吧,以前的事就既往不咎。”
他们纷纷起身,跟我们一样坐在火堆周围。
人多起来,果然会感觉暖和些。
我用木棍翻了翻火堆,金橘色火星似流萤飞舞,融进无边夜色。
他们都静静坐着,腰背挺直,刀刻一般一动不动。
原本地一点点疲倦也消失不见,除了落寂之感,再无其他。
我将包袱枕在头下,和衣而眠。
虽然闭着眼睛,周围一点点动静也清晰可闻。
等到天明,他就是宣亲王,我依旧是柳素锦。
“主上。”有一人刻意压低声音,好似怕惊动我。“朝堂有变。”
我保持着睡觉的姿势,静静听着。
“皇上要动军队,合并左相和跋渗将军的兵权,另外裁军两万。属下实在不明,据说前朝遗军埋伏在百姓中蠢蠢欲动,他却要反其道而行。”
北宇瑾辰轻笑,顿了顿,声音也压地极低。“明智之举,裁军是为了精简部队,裁掉的人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