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门渐渐打开。
陈旧腐朽气息充斥周身,混合汗水和药渣味道,令人作呕。
这里安静地可怕,只有一两个太监扫地,他们的表情麻木而绝望,重复着手上动作,不顾冻疮破裂。
“呦,这不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么?”一个妇人走过来,眼尖唇薄,眉梢上挑,刻薄地声音倒是和柳府大夫人有些相似。
我站着不说话,任由她钳住我的下巴仔细打量。
“世人皆说,龙承素锦,倾国之貌。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只是多了几分狐媚相罢了。”她笑声放肆,手上的劲大的惊人。
我知她是此处管事,不敢多言,能忍便忍,反正也不差这一会。
“怎么不说话?是承认呢,还是不服呢。”她终于放开我,拍了拍手,像是附有脏物一样,表情嫌恶。“进了敛狱库的门,就没有出去的一天了,你可得好生记着。进去吧,有好多活等着你做呢。”
我微微福身,绕过她走进里园。
前院荒芜,后院却是热火朝天,各自带着不同伤势的宫人卖力干活,或洗衣或刷碗,目光呆滞。
而围绕着他们的主管挥舞皮鞭像赶马一样催促他们。
女工卧房是一张足够睡下二十人的通铺,干草铺垫,一张洗的泛白地被单铺在上面,棉被有些潮湿,甚至发霉。
最边间的一处空着,想来就是留给我的。恰巧是最阴暗之地,没有阳光可以照过来,墙壁还有些缝隙透着冷风。
我暗暗一笑,至少比大牢强多了。
包袱还没放在床上,突然就被人抢走,原是一帮正在休息中的女工。表情不似外边那些干活的呆滞,反而有不符情境的倨傲。
领头拿走我包袱的是个腰粗脸圆的女子,乍一看,凶神恶煞。“喂,新来的,知不知道新人要遵守新人的规矩,嗯?”
她将包袱丢给后面几个人,那些女工将包袱打开,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抖落,拾起一枚镯子,塞进自己的兜里,连那支红木簪子都没放过。
我静静地看着她们,不说也不动,只觉得好笑至极。
“看你这柔柔弱弱模样,装可怜给谁看?”她们中的一人抢先开口,将地上散落的衣服一脚踢到我面前,原本干净的衣裳沾满了灰尘。
她们原本都是敛狱库的可怜人,偏偏又要欺负彼此,分出个胜负来。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捡起地上衣服,拍拍尘土,扔回床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