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生一和青袍是被头上的鸟雀扰醒的。
肥圆的几只小家伙把他俩的脑袋当成了窝,正眯着眼晒着日光浴时,脚下的这片“黑茂森林”突发了一阵大动静,小鸟雀只得抖擞着丰盈的羽翅离开两人的头顶。
且于走之前,送给了生一和青袍一份“大礼”,新鲜出炉的鸟屎一泡。
“该死的鸟儿!竟敢在我们头上拉屎!你可知我们是谁!”
鸟都飞远了,青袍仍是扯着嗓子指着它们大吼大叫,也是这时,他才发现,束缚着他们身子的束妖绳已是解开,并且消失的无影无踪,想必是飞回去找它那位三脚猫功夫的主子了。
“好啦,青袍,犯得着和几只鸟生气嘛,旁边不就有条小溪,咱洗一洗就行了,一会动作快一些往颠门赶吧。”
生一站起身来捏了捏酸痛的胳膊,手搭上青袍的胳膊,拉着他几步路走到小溪旁清洗了下头顶的发。
随后,他俩误打误撞入了个村镇,碰巧那村长又是位善心人士,对于他俩编出的“家中老母病重”的幌子,那叫一个深信不疑,不仅送了好些干粮给他俩,还无偿借出两匹骡子给他俩赶路用。
于是,两人沿路边问边寻,仅用了一日的时间,便赶到了颠门。
这亲眼所见带来的惨烈,远比在花语镜上看要来得凄凉。
在前方几里地时,天还是湛蓝的颜色,可颠门主战场处的天,却是极为压抑的灰,细细看去,还交杂着几缕血红。
生一和青袍不愿再去看到那些死状惨烈的士兵,好似多看一眼,都会有身临其境般的撕心之痛。
扑鼻而来的腥臭气息宛如纠缠不弃的冤魂,一点点爬上了他俩的肩头,侵入鼻腔,他俩只得捂住口鼻,漫过粘稠的浅滩朝着那朵嗜血花所处的方向渡去。
可当他二人费劲力气走到那片藤野绿地时,四周围绕着的动物残骸白骨尚在,唯独不见那株嗜血花。
“糟糕了!那株嗜血花不见了!难不成长脚自己跑了不成!”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青袍敲上了生一的头,“肯定是被居心不轨之人挖了去!光是从花语镜中,就能看出这株花阴气十足,邪怪的很,于尸地处开,以血为养分,这下惨了,被有心之人挖了去,还不知要惹出怎样的祸端!”
经青袍那么一说,生一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危急性,刚想通过传音术联系他们师父时,耳畔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生一,青袍。”
“师父!是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