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年纪大了,也就息了心思。靠着父亲曾经的关系,替官宦人家的小姐授课,反而攒出了些许名声,倒也衣食无忧。
原本她与程锦是没有交集的,只是当初秦咏臻的夫人去世,秦咏臻出孝之后也有娶续弦的打算。当时她便在平陵侯府替侯府小姐讲课,秦晚柔也在期间。侯府老太太原本就不想秦咏臻续娶门第太高或者性子尖刻的续弦免得日后薄待自己的外孙外孙女,见简先生性格冷淡,讲课一视同仁又极重规矩,家世不显又孤立无援,正正是一个十分完美的人选,不由得动了说亲的心思。
这么私下里一说,简先生不由得十分心动。她是见过秦咏臻的,长相清俊儒雅,本身又才干过人,日后前程无限,家里人口简单,就算是续娶,也是京城里不少人家盯着的香饽饽。
侯府老太太豁出脸面来说合,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一桩好姻缘,却被秦咏臻拒绝了。
简先生见秦咏臻三年没娶妻,原以为是对妻子一往情深,也就息了心思。万万没料到,不过回家探亲,回来就要办婚事,续娶的对象还是一个在她看来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寡妇。
她觉得是程锦不要脸的占了自己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心高气傲的简先生感觉好似自己的脸皮被人践踏了千百回一般,只是她虽然是秦府请的女先生,教导秦晚柔,却与程锦没有什么交往。
她对程锦又妒又狠,却不能把程锦怎么样。当程锦带着晚榆来请简先生授课,又请她略略对秦箜教导一下启蒙的时候,她顿时觉得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
刚才敷衍的随意念了千字文,看着那个兔崽子慌手慌脚哭哭啼啼的样子,叫她心里升起了一阵阵的快意。等着吧,日子还长着呢。
晚榆顿了顿,轻声细语的解释:“先生,箜哥儿年纪尚且年幼,铺纸研磨这样的事儿需要慢慢熟练,我是做姐姐的,自然要关爱幼弟。”
简先生瞥了她一眼,脸上带着淡漠:“你可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若不从小磨砺,日后如何苦学?莫不是只想当一个享乐纨绔,只会惹是生非,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又何必启蒙,何必学礼义廉耻。”
将程锦的孩子贬斥的一文不值,她嘴上说得痛快极了,仿佛日后秦箜已经成为那么一个好逸恶劳骄奢淫逸的废物了。
“若是秦二姑娘觉得我说的不对,也尽可反驳我。”简先生嘴角勾起一个冷笑,眼里不由得带了一丝得意。要是惹得这个野丫头发火顶撞就更好不过了。
她会让她知晓什么是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