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武用手中的冰镩用力的敲击了几下江面,江面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看起来有二十多公分厚的样子。锋利的冰镩刺在冰面上并没有锉穿冰面。
他又试探着双脚踩在冰面上,发现脚下也没有传来冰裂的声音,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陈小武仅仅走在冰面和岸边的交界处,便不再向江心走去。
松江上水流湍急,即便是数九寒冬,江边结冰数尺的时候江心的地方仍有清沟出现,那清沟上面浮着一层薄雪,薄雪下面仍有湍急的江水流淌,从前每到冬天,便总能在电视上看到谁谁谁又掉进清沟里死不见尸的新闻,然后开春以后在下游上百公里的地方出现无名尸体等待家属认领的公告。
当时白莺和姜秀晶是乘着船顺流而下,但是江边并不是全部都一片坦途适合行走的土路,更多的都是些草甸还有树林。
看过大老鼠之后,陈小武本能的开始避免自己走进那种视线受阻的地带。
走了没几个小时,天色便逐渐暗了下来,陈小武的帐篷当初已经遗落在上游江边的营地上,后来他回去取回宿营装备的时候,也并没有来得及收走帐篷,根据陈小武步速测算下,这几个小时下来,自己不过也就走出了十公里都不到的距离。
幸运的是,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陈小武找到一处可以宿营的铁路桥桥墩。
这铁路桥或许是废弃了许久的缘故,看起来很是老旧,连桥墩上也长满了干枯的蒿草,陈小武找到岸上最近的一个桥墩,割了一大捆芦草铺在地上,开始四处寻找可以烧火的木柴来。
江面的寒风较陆地上来的更加刺骨,找了不一会,陈小武便找到几块块搁浅在岸上的沉木。
沉木在被秋风吹了几个月后,干燥的很,前些年柴草比较紧缺的时候,江边村子的村民除了四处捡树枝,割蒿草外也特别喜欢用这种沉木拖回家去烧火。
汹涌的篝火窜起一米多高的火焰,炙热的火焰光烤在陈小武的脸上,带来阵阵暖意,尽管他宿营的地方是一个相对避风的桥墩,但是除了迎着火光的那面以外,寒冷的空气将他大半个身体包裹起来。
使得他不得不每隔几分钟便背对着火焰坐一会,将被冷风吹透的后背烘烤的温暖一点。
冬天的夜晚并没有那么黑暗,相反的,皎洁的月光反射在冰面和雪地上,将整个大地照的如同白昼。
天空中的星光并没有被如此明亮的月光遮盖,一条宽广的银河跨过整个星空,浩瀚无垠的星海使人看久了总会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