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才彻底清醒。
她望了眼天色,看向银临:“你家主上点了本宫的睡穴?”
“……是,娘娘。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无需拍我马屁。”萧如月淡淡道,慢腾腾地伸了个懒腰,“传膳吧,准备晚些出宫一趟。”
银临迟疑了一下,“娘娘是要去……”
“王尚书府。”
银临脸色有些不自然,但屈膝行了礼便退下了,也未曾多问。
她才出去,绿衣便进来了。
绿衣一面伺候萧如月更衣梳洗,一面跟萧如月念叨着:“娘娘,今个儿一大早,宫中又在说叶贵妃的事情了。奴婢清早去御花园采朝露,还听见有小宫女在议论说,叶贵妃也不知是得罪了皇后娘娘,还是真的做了错事。这把奴婢给气的呀,上去就教训了她一顿。”
萧如月好笑不已,“她胡说八道你也信。”
“娘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绿衣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分明就是叶贵妃意图谋害您,这事情是众目睽睽都瞧见了的,竟然还有人替她说话。这些说话的人不是傻了,便是收了旁人的好处,肆意造谣。奴婢若不生气,他们岂不是认为咱们邀凤宫的人都好欺负。”
绿衣说的头头是道,萧如月反而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想了想,才问道:“那最后她被你骂服气了么?”
“没有啊。”绿衣一下子便蔫儿了下去,“奴婢若是有银临姐姐一半儿的威严和气势便好了。奴婢说话,那个死丫头还敢顶嘴,嘟嘟囔囔的,可见着银临姐姐,便乖得跟小猫儿似的,大气都不敢出了。这不就是明摆着欺善怕恶……不,我不是说银临姐姐是恶人。”
巴掌大的小脸沮丧的不行。
绿衣说着颇有不甘心,又说,“那小宫女摆明了是受了教唆拿了旁人的好处,肆意诬陷娘娘,毫无事实根据的事情,也敢信口胡诌。活该她。”
萧如月摇头好笑,从她手里接过了梳子,自个梳理发尾。
绿衣怔愣回神,发觉丢了梳子,忙要来抢,“娘娘,您可别,君上瞧见了是要恼怒的。”
“今早那宫女最后去了何处?”萧如月躲开她的手,径直望进铜镜之中。
绿衣迎上她的视线,立马就躲开了,“最后……这个,那宫女她最后……”
“被杖责四十赶出宫去了吧。”萧如月替她接下话。
绿衣蓦地点头,又默默地低下头,“娘娘真是蕙质兰心,一猜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