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星月轮回。
过往的那些记忆如夜里的车流依然川流不息。尚未回家的人们也开始回潮。流年烧烤摊把那些多余的灯光关掉,只留下前面的那一片琉璃光泽。
“你一个女孩子喝什么酒!”吾以南似乎清醒了一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继而又坐了下来,身子软绵绵的,像是全身失去了骨头一样,“想看看你哥哥的手机吗?想看吗?”
吾以南迷醉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妹妹盯着自己的模样,痴然一笑,把拿出来的手机打开,一边念着:“解锁密码是0603。噢,打开了,看看,这屏幕上的是谁?”
吾以年打眼看了一下,“能是谁啊,向西姐呗。”
“吾以年,你酒量不行啊。这是你侄子。我吾以南的孩子。”
吾以南傻傻地笑了起来。
吾以年仔细看过,尽管只有那孩子的侧脸,但足以让吾以年确信,这就是哥哥的孩子。
“照片哪里拍得?”吾以年问出来话以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哥你去了医院?”
吾以南依然傻傻地笑着,还伴着得意地神情,点了点头。
“没看到向西姐吗?”
“没有。”
“门都没进去?”
“没有。”
“就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孩子,才决定跟妈妈吵架的吗?”
“不是。”
“那因为什么?”
吾以年追问起来。
吾以南神色顿然一阵子,给自己的酒杯里倒酒,发现什么都倒不出来。把酒瓶子又放在桌子上,“怀义哥,给我再拿瓶酒来。”
烧烤摊的老板起身打算去取,老板娘使了一个眼色,“老公,不能再给以南哥拿酒了。”“也许醉了更好。目前还算清醒,就只能胡思乱想了。”说完话,就进去拿酒了。
酒放上来,吾以南客气地道:“谢谢怀义哥。”
“少喝点。酒多了对身体不好。”被吾以南称作怀义哥的中年男人拍了拍吾以南的肩膀,看向吾以年,“好好跟你哥哥说说话,三年来每一次来都醉的一塌糊涂。每次都把我那个小屋子吐得不像话。今天,我希望他是最后醉得一次。下次来,我不会再提供给他酒喝了。”
“我可以吗?”吾以年对自己出现并没有什么把握。
“可以。你哥来得时候让我看了他手机屏保,他说那上面是他的孩子。他非常想进去抱一抱,可是,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