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火红色在眼前泛滥着,张开了血盆大口。还有石门闭合之前裴子衿那个清澈的笑容,周围的石块不停地落下,冲天的火柱弥漫了整个天际,成一道道火红色的河流蜿蜒而下,模糊了视线。
“子衿!”
上官瑾惊坐起,映入眼帘的是天蓝色的帐闱和已经趴在床沿处睡着的小包子,他闭合的双眸下一片青影,翘黑的长睫不安地微微颤抖着,原本乌黑柔顺的长发不知多久没有打理了,杂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直垂到地。
初次相见的时候,他的青丝还很短,刚刚披肩,额前的碎发现在也已经可以将眼眸遮住。
宛若发觉,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上官瑾轻轻走向床来,在屏风上取下一件外衫盖在小包子的身上,见宿月还在睡着,上官瑾浅笑了下,眸中升起一抹温柔。
放轻了脚步,慢慢渡到外面的竹廊处,见满树的花瓣开始渐渐零落,一时间,尽显萧瑟。
苦涩漫上心头,上官瑾拈起一片刚刚掉落在地面上的花瓣,放在手心处,那花瓣颜色还未尽数褪去,纹路尚且清晰,还保持着当初立在枝头的娇艳粉嫩。
昔日黛玉葬花,她笑她太过柔软,竟对花泣零,现在同样的场景,她心里为何也萌生起一股葬花的冲动?原来不过是情不到深处,不明而已。现在的她,也终于明白,事物本事并不会引起怜惜,只不过是人看见那些旧的事物,旧的场景,便想起故人罢了,那将又是谁种下的因,谁吞下的果,谁与谁的执念将谁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轻闻花香,却听见背后传来沉稳而轻逸的脚步声,她回眸便见一袭黑衣。
“墨……”
还未完全唤出声来,上官瑾低垂下眸子,失望地再次看向那繁花盛开的绿树。
“你现在……变得很爱哭?”
压得低沉的嗓音别有一番诱惑,隐隐的有一丝关心意味。
“与卿何干?”
上官瑾握紧手中的花瓣,指尖轻磨,然后带着大自然清新香气的花粉便从她的指间泄出,随着一阵风袭来,于空气中化为虚无。
擎天轻笑了下,那鬼面面具里面容却是带上苦涩的,黑色宽袖如同流云一般与花香一起摇曳着,清风淡雅。
“你,终于承受不住了是吗?上官瑾,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懦弱,你不敢爱,总是在你爱上之前便完美地抽身退出。
可是你又不够残忍,在失去之后你才懂后悔莫及……”
“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