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清楚,这桩事情高宗是万万不会同意的!并非说高宗没有拼一把的胆气,而是一旦失败了,周信一死会引起多少的事端远非苍玺能想到的那么简单!
“让她去碰碰壁也好”,季十七还想开口,却被苍玺这一句话堵了回来。
“你帮我再瞧瞧这右臂吧”,苍玺主动提议。方才看着薛锦绣难过,苍玺没怎么留意自己的胳膊,但现在薛锦绣不哭闹了,也便发觉了这胳膊疼得厉害。
听苍玺这么一说,季十七才仔细瞧了瞧苍玺。眼前的人,眉目依旧,眸子却凹进去了几分,想来是近来没怎么休息好的缘故。他这脸色,虽说比着周信是好不少,但从这气色上来看,苍玺显然是病了,还病的不轻。
“你着凉了?”,季十七边问道边将推着苍玺坐在椅子上,伸手号着他的脉搏。刚摸着苍玺的脉搏片刻,季十七就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厉声说道:“现在,立刻,回你的星月阁好好养着,都烧成这样了还瞎担心别人的事。”
见苍玺还不回去,季十七瞪了苍玺一眼,“回去,一会儿我给你送药去。”
苍玺应了一声。季十七抬脚就要走,苍玺喊住了季十七。
季十七回头,“还有什么事儿?”
见季十七这副着急为自己煎药的模样,苍玺心里有点难受,欲言又止的说道:“没、没事,我在房间里等你。”
季十七点了点头,快步出了凝辉堂。
诺大的屋里,只有苍玺与周信两个人。苍玺为周信掖了掖被子角,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苍玺有句话在心里憋了许久,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说给季十七听。
薛锦绣在御书房门口等到天黑。
金陵城冬日的黄昏,薛锦绣没怎么瞧过。这一回,高宗是处理完奏折才见了薛锦绣,倒是让她有空闲将这金陵城冬日的黄昏看了个完整。
看着这太阳慢慢落下,薛锦绣深知想到了未来。或许有一天,她能够与周信一同沐浴着夕阳手牵手一起散步。身边还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娃、一个女娃。薛锦绣一只手与周信相挽,另一只手牵着儿子,周信除了牵着薛锦绣之外,还单手将女娃娃抱在怀里。女娃娃的小手,胡乱拍在周信的肩膀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周信这一病,薛锦绣彻底想明白了。什么纵身江湖、怀疑人生都是说给没经历过大喜大悲的人听的。当知道生命诚可贵的哪一刻,薛锦绣只想着一人、一庐、四季、安好。
“郡主,圣上请您进去”,胡易辉给薛锦绣行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