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芸轻轻拍了拍柳振瀚僵硬的手臂,微微挪动了身体,让自己靠的他近一些,继续说道:“这天下有三种危险:缺少德行而尊宠却多,这是第一种危险;才能低下而地位尊贵,这是第二种危险;没有大的功劳却有丰厚的俸禄,这是第三种危险。父亲是个什么性子有什么本事,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明白,现如今皇上这样毫无预兆的就提拔了我们柳家,要说这背后没有什么目的,没有人推着这步棋,你会相信吗?”
“他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不想也不能被人鱼肉了!要想安稳,就只能跳出这个泥沼,换别的鱼去给饱他们的口腹之欲了。”柳芸芸望着这金京城负有盛名的金水河,温和的阳光洒在微微荡漾的河水之上,如金星点点,映衬着四周的粉墙朱戸,虽无嫩柳绿树,在这冬初时节,却别有一番萧凌之美。
念佛桥夹西北道之南.两岸朱雀楼宇渐次长立,举目则青楼画阁,繍戸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
柳芸芸坐在车辕之上,兴奋的转着头四下张望着,心喜的看着这太平日久下的人物繁阜,远处垂髫之童,但习皷舞;班白之老,不识干戈的景象,只觉得不论谁做皇帝,只要是能保这太平盛世,百姓和乐安康,那他就算是一个好皇帝,不论皇家帝王之位他们如何去争去夺,只要不拿这些纯良质朴的百姓做鱼肉就好。
柳芸芸让柳振瀚驾着马车,慢悠悠的沿着金水河饶了一大圈儿,兴致勃勃的探看了这念佛桥四下的商业格局,心里觉得很是满意。柳振瀚抬头看了看天儿,觉得时间不早了,拉着还没尽兴的柳芸芸就打道回府了。
柳芸芸和柳振瀚悄悄从后门溜回了柳府,柳振瀚先陪着柳芸芸回芸院吃了药,然后又检查了柳芸芸要带去白云庵的生活所需品,见欢欢和笑笑收拾的极为有条不紊并且妥帖,遂放下心来,带着柳芸芸去宣德院儿给方慈请安去了。
“出来后又去了念佛桥?”
“是!”
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端,不过空气中弥漫的则更多的是书桌儿上茶墨磨撵出来的普洱熟后的霉香,只是坐在这书房之中,书架旁长案后的中年男子,与一身银灰色云纹劲装,毕恭毕敬站着案前男子之间打哑谜式的对话,显得并不怎么应景。每一个字中都透着浓烈的诡异气息。
“好了,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把咱们的人都撤回来吧!”长案后的男子说完,拿起笔来,行云流水一般写下了几个字,拿起来微微吹干后,仔细的折叠起来放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