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链赶到花厅的时候本是一头雾水,但还没来向首座上的陈晨询问原因,就一眼看到了旁边瑟瑟发抖头恨不得埋到桌子底下的妇人,对方的脸面依然苍老了不少,不复当年的雍容华贵,但是贾链还是第一时间认出来对方,“二夫人?”
“不敢,不敢!”本已经被贾赦吓破胆的王氏哪敢应这一声,扯出一丝干巴巴的笑容,颤抖着腮帮子勉强招呼道,“链少爷!”
“链儿坐吧!”陈晨放下手里的茶杯淡笑着说道,等贾链那边满头雾水的迟疑着坐下后,他才不耐烦的厌恶的看着王夫人说道,“既然想见我,必定是有话要说了,想说什么就抓紧着说,以后怕是就没这个机会了!”
“是,是,”王夫人连声应道,嘴唇干裂的露出了嫩红的血肉,那不间断的疼痛适时的刺激着她,反而让她不安的心慢慢冷静了下来,“我知晓大哥当时之所以离家便是因为大嫂和瑚儿的事情,但是,大嫂的事情我是推波助澜让她的病情更加重了,但瑚儿的事情与我无关,等我得到信儿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王夫人顶着贾链瞬间仇恨的眼神艰难的说道,“当时大嫂伤心过度已经是药石罔顾,救不回来了,瑚儿这一死,她的心也跟着就去了,我做的那些事儿是恶心人得很,但归根结底,我,罪不至死!”
“所以呢?”陈晨的目光冰冷杀机四射,让王夫人觉得下一刻自己就会死在这里,“不是你?还能有谁?总不会是老祖宗吧!”
“老祖宗虽然偏心,但虎毒不食子,”王夫人自己现在觉得她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她甚至可以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饶有兴趣的听着这一段秘闻,“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下了手,一个让我和老祖宗都不得不去为他遮掩一二的人做下了这事儿,我和老祖宗不过也是没办法了,才会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贾政?”陈晨疑惑的说道,“怎么会?他怎么会对瑚儿下手?他?”
“我也不清楚,”王夫人现在已经完全豁出去了,“许是当时丫鬟跑去给瑚儿取点心了,亭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许是贾政头脑一热,事情就这么出了,许是,瑚儿太过聪慧,他害怕了!”
“放屁,”陈晨也不知为何,眼睛血红湿润厉声骂道,“瑚儿当时只有三岁,他贾政正值壮年,怕什么?”
“他那人一惯如此,”王夫人淡淡的说道,“当年大哥儿身体不行了,也留不下个子嗣,我这边一直没消息,他怎么能不着急,不管怎么着,他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瑚儿又实在是太聪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