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眼镜,但眼神十分犀利。他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大衣,看起来很是憔悴,但他强打精神,企图用工作忘掉悲伤。
用日本友人的话说,他是在极力克制悲伤,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开朗。
但多年以后,佟童重新翻开这条新闻,他觉得日本人全说反了。
他明明非常开朗,但是强装悲伤。
尽管大老板做了种种掩饰,但这种新闻传得飞快,很快整个工厂的人都知道了,但他们讨论的时候,几乎没有悲悯,而是一味地追求猎奇,尽量往黑暗甚至龌龊的方向推测。
老佟对孟老师没有好感,但他深觉这种议论十分不妥,为这位年轻的女老师感到悲哀,又担心万一儿子听到了这些没谱的话,会不会又一时冲动,做些不该做的事?
耿秋云则一直心存疑惑,四处打听,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转眼间就没了?同事都说,她是心脏骤停,没救过来。
“心脏骤停?她那么健康,不像有心脏病啊!”
“嗨,听说她有忧郁症?还是什么病?反正就是精神病,离不开药。据说是吃多了,心脏受不了了。”
耿秋云当即摇了摇头:“她早就不吃药了,怎么可能因为吃药引起心脏病呢?”
同事嘲笑道:“人家是大老板的干闺女,她吃不吃药咱们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还见过她?”
耿秋云抿了抿嘴唇,没有言语。
他岂止见过她?就连这份工作,也是她帮忙安排的。
时间回到高考前一天,耿秋云因为杀人坐牢的前科,连一份送外卖的工作都找不到。他不仅屡屡碰壁,还总是被人奚落。他终于承受不住了,对离他而去的老婆充满怨恨,也对举报他的女儿充满怨恨,至于这个世界,他更是恨透了。
他并不关心高考,也不知道他女儿即将高考,他漫无目的地徘徊在二中附近,没想好要做什么。要不,买一瓶安眠药,拉着小庆一起上路?
二中门口就有一个大药房,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他形容枯槁,衣衫破旧,一看就混得不咋地。店员翻了几个白眼,虽然不愿接待他,但也盯紧了他,生怕他偷东西。
耿秋云转了两圈,问道:“安眠药在哪里?”
“安眠药?都在这儿呢!”店员指着一排安神补脑的中成药,飞速地介绍了一遍,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便兀自抠着指甲,等着他离开。
“这些药能吃死人吗?”
……
店员浑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