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儿子擦了这么多年屁股,也都有经验了,立刻辩解道:“你有证据吗?就信口胡说?”
当警察来时,已经到傍晚了,就算把张垚垚喊过来,也测不出酒精浓度了。孙吉祥一琢磨,便苦笑道:“好吧,我并没有证据。”
顾美荣的嘴角不自然地往上翘了翘,看得出来,她并不放心。车主听了孙吉祥的话,又着急了:“诶,这事也不能全赖我啊!警察同志,你们也看到了,我已经尽量避让了,这兄弟俩轮番扑上来,我有什么办法?”
又是一顿推诿扯皮,孙吉祥听得心累,便摇着轮椅,进病房看他哥去了。孙平安浑身上下全都检查了一遍,幸好大脑没事,内脏也无碍,只是肋骨断了,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
孙吉祥没脸面对哥哥,但这次孙平安同样没有责备他,他躺在床上,笑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孙吉祥,表情怎么这么挫?”
孙吉祥抠着卫衣的系带,不再悠然自得地转来转去,而是将袋子握在手里,徒劳地抓着。他半天才抬起头,说道:“你骂我一顿吧!”
“我不像你,我脾气好,从来都不骂人。”
孙吉祥噗嗤一声笑了,又有点伤感,嗫嚅道:“对不起。”
“该跟我说这句话的,是张垚垚,而不是你。”
想起顾美荣的嘴脸,孙吉祥攥紧了手中的带子,要是能打人该多好。要是能把佟掌柜的武力值买过来,那该多好。
但他偏偏是个残疾人,只能在病房里生闷气。孙平安还有话没说完,孙吉祥又摇着轮椅出去了。孙平安只好尴尬地收回了手——弟弟虽然行动不便,但什么也阻挡不了他的天马行空。
病房外面的谈判陷入了胶着状态,顾美荣坚决不肯承认儿子的错,车主又把责任全推给张垚垚和孙家兄弟。刚一开始,孙妈妈还激动地追问他们的责任,但说着说着,发现根本没人理会她的话,她便捂着脸哭了起来:“至少我家孩子是无辜的啊!他还躺在病床上呢,你们有谁关心过他吗?”
车主清了清嗓子,顾美荣则不屑地说道:“那也只能怪他倒霉。”
……
被顾美荣感染,车主也放起了无赖:“这兄弟俩,一看就不怎么宽裕,他俩不会是故意碰瓷吧!”
孙妈妈失去了争论的力气,捂着胸口,干嚎了一声,差点儿坐到地上。
孙吉祥沉得住气,他先安抚了妈妈,让她回病房陪哥哥,大声说道:“妈,你拿着我的银行卡,去找护士,把我哥转到单人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