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佟童便从兜里掏出一个记事本来,推到他面前,说道:“把你们昨天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全都写下来。要是有半句遗漏,哪怕我再次被你弄进派出所,也会把你打成植物人,咱俩同归于尽。”
耻辱啊耻辱!张垚垚心不甘,情不愿,但没有办法,为了以后拉更多女孩的小手手,他只能选择忍辱负重。他顺从地写着,佟童感到非常欣慰,只是看到他写到“舅爷之孙”那一段,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尽量不动声色地问道:“舅爷之孙?他没有名字吗?”
张垚垚不耐烦地说道:“那时我才两岁,我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哦,对了,我妈好像说,他叫‘桐桐’?”
说到这里,张垚垚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桐桐’和‘佟童’。
再加上佟童似笑非笑地打岔道:“你不会是诅咒我吧?你妄想把我杀死在你的意念当中。”
这样一来,张垚垚更没什么可怀疑的了,他说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对那时候的事一无所知,连他怎么掉进海里淹死的都不知道。我妈还说,那个孩子是个傻子——确切地说,是个智障儿,不仅发育迟缓,连话都不会说,就算长大了,也是全家的拖累。早早死了,对他,对家庭都是解脱。”
事到如今,佟童百分之百确定,当年自己“被死亡”,原来跟张垚垚有莫大的干系。从顾美荣的态度来看,那次意外八成是张垚垚导致的。否则,她没必要用那些“傻子”“拖累”“解脱”之类的字眼,来减轻她儿子的罪恶感。
佟家家破人亡,可他们轻飘飘几句,便将罪行全都掩盖了过去。
张垚垚害怕佟童眼中的寒光,再度解释道:“我是说真的,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我不是诅咒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孩子的确叫‘桐桐’。”
佟童感觉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但是他还是强笑了笑,说道:“这些也写下来,一字不落,全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