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舒云开大学毕业了,他和好朋友一起创办的《刺芒》也正式创刊了。在他毕业前夕,《刺芒》首刊就卖出了两千册,这个成绩还是很亮眼的。舒云开自信满满,就算读了研究生,他一样能经营好《刺芒》,让它大放异彩。
毕业照上的舒云开自信飞扬,双目炯炯有神,是最耀眼的毕业生。更让人羡慕的是,他的女朋友带着一束花过来看他,还带给他一张唱片:“是我的毕业作品,导师说,虽然我弹的是舒伯特的曲子,但是散发着一股甜美的气息,一听就是热恋中的人弹的。”
舒云开接过她的礼物,开心地说道:“祝贺你啊,你也出唱片了!”
“这张唱片里面收录了十二首曲子,但是估计没有人买吧!这年头,谁还听古典音乐啊?更何况我又不是什么名家。我这是白花钱,给自己一个纪念。”
“只要你觉得有意义,这钱就花得不冤枉。”舒云开小心地将唱片放进书包里,问道:“既然你心里充满了谈恋爱的喜悦,为什么不弹一些浪漫的曲子?”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对舒伯特情有独钟。”苏子珊缓步前行,说道:“也可以说,我对这种才华横溢、英年早逝的人充满了同情。要是他的生活不那么穷困潦倒,要是他能再多活几年,他又能给世界留下多少名曲呢?”
“也不一定。搞文艺创作的人,大多都要经历一些波折,才能创造出更动人的作品。一帆风顺的人,只擅长写流水账。”舒云开笑道:“话剧团的媛姐跟我说,他们都是饿着肚子演出,但是饥饿让他们迸发出更多热情。我写的那几篇小说,也都是在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写的,你没看那些评论家说什么吗?少年老成,根本想不到我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嗐,我现在还穷着呢!估计上天就是在考验我,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
苏子珊捂着嘴咯咯笑:“我就喜欢你这种盲目的乐观!”
“我都引经据典了,怎么能是盲目的呢?”舒云开搂着女朋友的肩头,说道:“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在现代文学史上留下名字!”
“哈哈,那你不转到中文系,扩展一下文坛的人脉关系?非要读法律?”
“读法律,是为了让自己的想法变得更深刻,要是纯粹地读文学,很容易变得感性。但我学了很多年的法律,我会更理性!”
不管做什么,舒云开都很有想法,对未来也有很明确的规划。苏子珊坚信,哪怕他们现在过着苦日子,但男朋友聪明笃定,他们未来不会比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