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郝梦媛举起了手,说道:“我们常说,那些遭遇家暴的人为什么不能反抗?为什么要默默承受?因为他们经常陷入到一个怪圈里——反抗无效,继续被打;继续反抗,继续被打;直到被打到没脾气,要么彻底接受,要么鱼死网破。而‘鱼死网破’的决定做出来的时候,往往是十分冲动的,是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可是这个人写的文章,没有一点冲动的痕迹,好像是在很平静的状态中写出来的,甚至润色了好几遍,用词也十分讲究。”
李晓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最后她拍着手笑了笑:“不错,不错,你俩又可以携手当侦探去了。”
“那倒不至于。”
二人再度异口同声,李晓愣了,继而苦涩地笑了笑:“我就说过嘛,你们连拒绝都这么有默契——好啦,感谢二位,我有思路了。总结起来,杨雪的身份存疑,目的存疑,故事的真实性存疑,只有全都落实清楚了,才能决定要不要帮她。”
二人又默契地一同点头。
李晓说改天请他俩一起吃饭,把东西全都收拾好了之后,她突然愣愣地说道:“如果是在刚毕业那会儿,那时我还是一个浑身充满热血的小青年,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将杨雪的悲惨经历公之于众,让读者同情她,唾弃她的亲生母亲……可是几年的工夫,我就变得这样疑神疑鬼起来。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谨慎点总没错。现在的媒体鱼龙混杂,很多媒体为了蹭热点,不做深入调查,就乱写一通。像你这样负责任的记者不多见了,你写出来的,才是客观公正的,让人信服的。”
听到佟童的称赞,李晓颇有些感动。
郝梦媛也说道:“年纪大了,阅历多了,你的心境自然就不一样了。小时候看偶像剧,女主角笨笨傻傻的,被上司骂,还替她委屈,但是以我们现在的眼光看,还会同情她吗?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给同事添麻烦,还哭哭啼啼的,不跟着骂她就不错了。”
“的确。”李晓若有所思地说道:“现在我不会鲁莽行事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冒冒失失的人。我写的稿子,必须是要经得起推敲的。”
郝梦媛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大学传播学老师说过的话吗?他说,在学大众传媒之前,媒体人最应该学的是哲学,尤其应该学习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坚持实践为主,从实际出发,只有这样,才能形成正确的世界观。”
李晓不停地抚摸着好朋友的头,说道:“多谢郝老师指教,小的铭记在心,明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