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简单吃过早饭,便宜师父将花篱和胡利晋拎上一把飞剑,“嗖”地朝着一片绝壁飞下。
悬崖峭壁之下,透过飘渺的云雾,隐隐可见底下幽寒的黑水以及乱石遍布的滩涂。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看着一座座山川在脚下飞速掠过,花篱不由得打了个呼哨,惊叹一声“哇塞一一”
这飞行速度,目测该赶上战斗机了,正常状况下,这样裸空飞行脸皮都有被吹掉的危险,可在这把窄窄的飞剑上,却有如开着敞篷车兜风,惬意无比。
不同于花篱的一脸享受,胡利晋在三人腾空而起的瞬间吓得脸色发白,一路上都闭着眼紧紧抓着便宜师父的衣袖,直到他们降落在一个破败的村庄前才缓过神来。
这个村庄之前显然遭遇过一场浩劫,原本平静详和的小山村如今看不到一间完整的屋子,放眼望去,到处是残垣断壁,焦梁烂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常的焦臭味,就连屹立村头数百年的古木也变成了一地残渣。
胡利晋一见这光景,顿时面色剧变,凄厉地尖叫一声便朝村子后头一片竹林飞奔而去。
“小屁孩——”花篱看见胡利晋慌乱中跑掉了鞋子,双足被尖利的断木碎石扎得鲜血淋漓浑然未觉,心头突然像被扎了根刺般难受。
失去家园的痛花篱经历过,对于事主来说,失去的并不仅仅是数间遮风挡雨的房子,而是此生记忆的承载,是寂寞时心之所向,是疲累时心之安处。
此时花篱无心去为胡刮晋哀悼这片毁掉的家园,她更担心的是他极有可能面对的心碎一幕,在朝胡利晋追去的短短路途中,她已经见到了十数具或暴露在烈日下或半掩在残垣中的焦尸。
狼藉的竹林中,蓦地传来凄厉的吼叫声。
花篱脚下一顿,随即加快脚步朝前冲去。
几乎被夷为平地的房屋前,胡利晋抱着一个脑袋被房梁砸穿的男孩拼命大吼:“哥哥……你起来……起来啊……你说过今天要带我去抓彩虹狐的呜呜……你快起来啊,只要你起来,我就不怪你弄丢我的星愿石了,还把我收集人鱼泪分一半给你好不好?好不好呜……”
无论怎么也唤不醒怀中的男孩,胡利晋抬起涣散的双眸左右扫视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推了推旁边大半截身子埋在废墟下的老妇,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像是失心疯般高兴地叫起来:“奶奶奶奶,你快看,哥哥又偷懒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觉,你快叫他起来,噢对了,哥哥最怕你的扫帚了,一扫帚拍在屁股上,哥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