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半夜,花篱被一声穿透夜空的呼救声惊醒过来。
花篱霍地坐起,惊飞了大群停留在她周围的萤火虫。
“救命啊——”
呼救声再次传来,花篱听出是牛大虎的声音,心下疑惑间,又一迭声凌乱的呼喊声传来:“救命——妈的别脱我裤子啊,胖子我也是有尊严的啊喂。”接着是乱七八糟让人哭笑不得的叫骂声。
花篱听得会心一笑——确定是她认识的那个牛大胖无疑。只是那家伙喊救命都喊得这么中气十足,似乎不像是遇到了性命之危。
花篱轻盈落地,朝着声音的出处快速掠去。
其实就算牛大虎没有大呼小叫,花篱也能准确找到他的位置,因为此刻整片沼泽到处是绿盈盈的萤火,数不尽的萤火虫不知从何而来,密密麻麻地附着在所有能附着的东西上面,将整片沼泽映得如同仙境般美丽,而悠然轻盈地飘舞的萤火又为这片美丽的大地增添了几分诗意,但是这诗意却被远处如蝗虫般惊飞而起的大片萤火搅散。
花篱掠至惊飞的萤火下面,恰好看见牛大虎双手提着裤子,正被一头浑身雪白状如大狗的兽类拖着往一丛芦苇丛而去。
“臭狗快点松口啦,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敢对你下手啊,胖子我也是有脾气的好吧……都说了我还要去找我的同伴,真没时间跟你玩啊……这样好不好,等下次,下次我有时间了陪你玩个够总行了吧?”牛大虎半焦急半无奈地哄着那头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大狗。
“讲点道理啊,现在真不适合玩啊,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你先松口好吧……呃?”冷不防摔了一个跟头的牛大虎怔怔地望着突然松口转身而跑的巨犬,不知道这家伙吃错了什么药,直到看见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站在不远处的花篱,呆了一秒,迅速爬了起来,飞快地系好裤带,摆出一副对敌的架势。
“花……花小师叔祖,你……你没被下咒吧?”牛大虎结结巴巴地说。
花篱眉头一挑,“胖子,你脑壳没坏吧?我要是被下了咒会老老实实告诉你?”
牛大虎刚要回话,突然双目一突,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头在他面前拽得跟二大爷似的大狗狗腿地坐在花篱面前,低下高贵的脑袋示意花篱摸它。而花篱还真就摸了它的脑袋,而且似乎发现这家伙皮毛软乎乎的摸起来手感不错,加重了手劲在它脑门上揉了揉。
令牛大虎惊诧的是,那头大狗竟然在花篱的抚摸下舒服地哼了起来,仿佛它是花篱家养的小奶狗似的——这真是那头能一口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