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洒在雪地上。
周围像是突然亮了一下,她直起身,双手将雪地刨出一个洞,冰封之下,竟是寒潭!
玉天卿顾不得擦手上的血,跑回山洞将元砚知拖出来。
每一日,玉天卿会将元砚知放入潭水中,没有太阳,无法计时,她就默默背诵《列国志》,从头到尾,刚好两个时辰。吃完了带来的食物,她便每日下去寒潭捕鱼......
如果说一开始的玉天卿还带着些许期待,现在的她已经能平静的看待,月陵湖的潭水,并没有任何解毒的功效。
玉天卿将手中的烤鱼吃掉,拉过来元砚知的手,帮他按摩。
“喂,你若再不醒来,火折子也要用完了!我就只能吃生鱼了!我们会冻死在山顶上!”
他长长的睫毛敛着,皮肤几近透明,就像睡着了一般。
“现在应该快4月了,如果你醒了,我们可以去看石榴花,如果5月你醒了,我们可以去看牡丹花,但是没关系的,我可以等。6月的荷花,8月的桂花,9月的菊花,腊月的梅花...只是,别让我等太久.......”
太久了,久到玉天卿都不记得是几月了。没有了火折子,她就靠步子丈量山洞到月陵湖的位置,抓了鱼后,将生鱼切成薄片。
玉天卿躺在元砚知身侧,贪婪的感受着他微凉的体温,“元砚知,你到底醒不醒?这山上实在太寂寞了,连一只小鸟都没有!我在墙壁上凿了好多洞,自己跟自己说话,是不是很有意思?你摸摸,我手指是不是都破皮了?”
一年后,巍峨的群山在阳光的照耀下,披上金色外衣。慕容烈脸上的笑容快要溢出来了:“阮少主!你看!四清山终于出来太阳了!太好了,太好了!”
阮星河不禁有些感慨,终于,他们终于可以登山了!
阳光透过轻薄的云层,洋洋洒洒,玉天卿享受着久违的暖意。
视线内,一个白衣男子疾步而来,竟是阮星河还有身后的慕容烈。
阮星河拼命忍住眼泪,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
下巴尖的仿佛能戳人一般,瘦骨嶙嶙的样子像极了一副尸骨,一双手上的疤痕一层又一层,干涸的唇像是缺水的鸿沟一样。
慕容烈见状早已哭的一塌糊涂。
玉天卿:“一年了。这么快吗?”快到她都没有办法承认这个事实,燕子不会醒了,再也不会。
阮星河声音哽咽了:“下山吧。勿离在山下等你。”
同靳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