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十三人的队伍在密林中急行,如果梁月在这里,定然可以认出队伍中的那个黑衣刺客。毫无疑问,这一支队伍便是黑衣刺客找来的援手。
为首的黑衣人冷声询问:“你们兄弟四人都是这边的精锐,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尼古大人,我们兄弟已经用尽全力了,可那小丫头竟然找到了一个强大的帮手,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死在他的手下了。”黑衣刺客出言说道。
“哼!既然如此,那我便去会会你所说的那个强者,看看他到底有几分本事!”尼古冷哼一声,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其他黑衣人一言不发,亦紧跟着尼古的脚步,只有黑衣刺客无奈地摇头,在真正见识到对手之前,无论自己把敌人的实力描述得如何强大,眼前这群人也不可能相信。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就已经代表着流亡领域最强大的力量之一。
“咦,这是怎么回事?”
走了十几分钟之后,尼古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
其他人看到尼古停下,纷纷围了上来。
“种植在那小丫头身上阵法的波动似乎正在减弱!”
尼古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堕落教会之所以没有将米莎直接禁锢起来,便是倚仗着种植在米莎身上的阵法会给他们透露米莎的位置。
而现在,那阵法的波动正在减弱。如果阵法的波动完全消失,米莎便和其他一般人一样,堕落教会再想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怎么可能,阵法是圣皇大人亲自动手种植的,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有能力将之破除?除非是那个小丫头死掉,否则阵法不可能会消失。”
其他黑衣人私语着,在他们眼中,圣皇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他们对圣皇的崇拜已经近乎盲目,让他们承认有比圣皇厉害的人比登天还难。
“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加快速度!”
尼古取出一枚漆黑如墨的珠子,以此为媒介,感应米莎所在的位置。
一段时间后,堕落教会队伍来到梁月躲避洞穴的山脚下。
根据墨珠的指示,米莎就在眼前这座山的山体之内。
他们不是梁月,没有立体地图的指示,想要找到洞穴入口并不简单。
搜寻了好一段时间之后,尼古发现墨珠上竟然完全丧失了对米莎位置的感应。
“可恶,他们竟然有办法抹除阵法的波动!”尼古发出一声怒吼,“我们封锁这座山,发现动静之后要马上发信号,千万不能让他们离开。若我们最终还是找不到那下丫头,上面大佬们的怒火不是我们能够承受得起的!”
……
“有黑魔法气息正在快速靠近。”
洞**,小黑的声音打断了梁月与米莎之间的对话。
“我们离开这里。”
梁月思量了一下,出言说道。
这个洞穴很隐蔽没错,但如果被发现,对梁月两人来说这里便会成为一个牢笼,到时候他们想要离开都做不到。
这个想法产生,梁月不再犹豫,他带着米莎来到洞穴之前,透过盖在洞穴上藤蔓的缝隙向外看。
只瞄了一眼,梁月便抽出月之光芒,双手紧紧将之握住。
米莎沿着梁月的目光,发现距离洞口不过五十米的地方,有一个黑衣人正在仔细地搜寻着山上的一草一木。只要对方再继续往前一些,极有可能找到这个洞口。
果然,几十秒后,那黑衣人脸上浮现喜色,快步朝着梁月所在的方向冲来。
“呵呵,倒是挺聪明的嘛。还好老子目光锐利,才没有错过这隐蔽的入口。老子和那四个废物可不一样,我才没有他们那么蠢呢!嘻嘻,只要把你们抓住,老子就发达了!”黑衣人一边走着,一边激动地说着。
发信号?哼,想太多了,明明是老子先发现的,你们凭什么分一杯羹?黑衣人心中如此想着,片刻便来到洞穴之前。
面对隐蔽的洞穴,黑衣人甚至没有任何探查,直接伸手一把将洞穴的藤蔓拨开。
而后,璀璨的光芒便映入他的双目中。
在光芒之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长眠之后,什么梦都能够做。”
嚓!
梁月一开始就不想让黑衣人有任何反应的时间,所以在出手的时候直接使用最高级的技能破空斩。
破空斩以一往无前的气势著称,施法者将魔法凝于武器上,出手的时候魔法便可化为锋利的刀气斩断面前的一切。
“救……”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黑衣人甚至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他才刚张开嘴,第一个音节还未完全发出,脑袋就已经被月之光芒斩落下来。
黑衣人的脑袋骨碌碌的在地上打滚,猩红的血液像是喷泉一般从他颈侧的大动脉喷涌而出。
“啊!”
虽然先前已经见识过梁月一刀将人直接劈开的场景,但在面对那么血腥场景的时候,米莎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梁月一脚将黑衣人的无头身体踹开,拉着米莎冲出洞穴。
因为尼古这支队伍的人并不多,想要把这座山全部监视起来,就代表着他们每一个人需要关注更大的地方。
梁月将黑衣人击杀之后,这一片区域就已经没有其他人监视了,所以两人钻入密林的过程中没有再遇到什么变故。
时间飞逝,梁月和米莎像是丛林间的猿猴一般矫健地行进在树木之间。
他们一连向前冲了很久,直到太阳西沉,丛林变得昏暗之后他们才停了下来。
“好累啊……”梁月大口喘着粗气,随后大笑起来,“可想到那群家伙还在合无头苍蝇一样在那里寻找我们的踪迹就觉得无比解气。”
“嗯!”米莎用力地点头,刚才的逃窜中,她头上的罩帽已经被风吹开,但她犹然未觉。
“你这样子也挺可爱的嘛。”梁月看着米莎那因为太过激动而变得通红的脸,调笑着说。
“啊?”米莎惊呼一声,然后手忙脚乱地把帽子盖在头上,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喂,何必这样呢。”梁月愣了一会儿,笑着向前两步,轻轻把米莎的手移开,然后把米莎头上的帽子一点一点拉开,“这样挺好,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米莎抬起头,看着梁月近在咫尺的笑脸,在她的记忆中,上一个与她这么说话的男人便是她的父亲。一想到这里,泪水便不住地从米莎的眼角滑落。
“哭什么呢,以后会变丑的!”梁月哈哈一笑,把米莎的泪水擦干。
“我怕……我的存在会给你带来不祥……”米莎低声说道。
“切,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自己的能力过硬,还有什么不祥是不能打破的?”梁月微微一笑,“我一直都是这样,宁愿相信自己的双手,也不会将念想寄托在那渺茫的希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