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崩溃了。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疯。
徐荣婵不愧为太后手下得力干将,若不是爹爹远在碧落城,我都想请他求圣上封她为璟阑第一嬷嬷。
她说我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食形如犬彘,声高似鸡鸣,无绣娘之妙思,远庖丁之巧手……总之就是跟大家闺秀完全不沾边,不要提做什么煜王妃了,就连定远侯嫡女这个称号都不配。
她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使命感爆棚,誓要将我打造成京城名媛圈内的翘楚。
我告诉她不用那么劳心费力,我现在已经是京城名媛圈内翘楚中的翘楚了,我往街上一站,就凭这一张丑八怪脸,哪个不知我游紫陌,又有哪个不离我三丈远?
她大约觉得我说的有理,沉默了片刻进宫见太后去了。
我猜想徐荣婵大概要告诉太后这个活她接不了,她一大把年纪哪还有精力伺候像我这种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的主儿。
徐荣婵进宫那半天,我简直高兴得要上天了。
显然我低估了徐荣婵改造我的热情,她约莫觉得将我改造成功了便能留名青史,竟到太后那儿请懿旨说无论她如何打骂我,太后都要恕她无罪。
太后无比赞同,顺便派了两个嬷嬷协助她一起打骂我。
不是,她打骂我要请示太后干嘛?太后凭什么恕她的罪啊?!养不教父之过,她应该去请示爹爹啊!也不是,她凭什么打骂我啊?我爹爹都没有碰过我一根手指头!还打骂我?!不是自己亲生的一点都不心疼是吧?
三哥拍拍我肩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三位嬷嬷,企图唤醒她们内心深处的良知:“姑姑们,要不以针代棍如何?”
碧落城的说书先生王大嘴曾经讲过,皇宫中有诸多酷刑,其中有一种是用针扎那些不听话的宫女,这样不出血无淤青不留疤还能让人痛不欲生。
留不留疤倒是其次,反正我已经被墨轻染扎习惯了,这等酷刑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徐荣婵不做回应,她身边的一位稍微年少一些的嬷嬷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瓷枕。
“咦?姑姑怎知我想换枕头?”我喜不自胜,“日头渐热,那枕头太闷气,睡得后脖颈要长疹子了。”
徐荣婵道:“以后请小姐顶着瓷枕走路,若是瓷枕掉下,不准吃饭。”
……荣婵姑姑,乖乖地呆在锦寿宫与太后一起吃斋念佛感悟人生坐看云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