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车旋语陷入了昏睡。
高鸣谦的视线从女孩烧得嫣红的小脸移开,转向宗烨。
“宗主任大半夜让我赶过来看这一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高鸣谦五十多岁,在研究院呆了多年,各方面安安稳稳,既不太出众,又不是无名小卒,是几位副主任中的一位。
宗烨好整以暇,“拖高老师下水。”
高鸣谦挑眉轻笑,“我不想下,你拖也没用。”
“下水对高老师没有什么坏处。再过几年就是高老师考虑退休的年龄,而这几年时立只会走向顶峰,到时高老师名利双收,功成身退。”
高鸣谦哈地低笑了声。
宗烨没笑,“我想将主任之位让给高老师。”
高鸣谦的笑意淡下来,“宗主任的位置恐怕不是想让谁就让谁,章博士比我有创新精神,人缘也不错。”
研究院里已经传了,院长和董事长都很看得起那位激进派,晋升是迟早的事。
宗烨当然知道高鸣谦的想法,神色依旧平静。
“高老师错了,您有上位者的能力,而某些人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工具。时立想长久鼎盛要靠正确的方向,董事长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高鸣谦看着这个跟他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不说话了。
……
车旋语醒来,身体没有那种可怕的痛感了,然而疲惫不堪,就像游泳了一夜虚脱的感觉。
喘口气,转头望过去,十几天没见的宗烨赫然坐在床前。
她脸色蓦变,呼吸也变得急促,甚至很没出息地往眼眶里沁了湿意。
他说他爱她,可是却这样对她,多么虚伪又残忍。
她感到说不出的怨恨,没有意识到看他的目光也透了恨意。
男人俊容清冷安静,对她的恨意仿佛毫无感觉。
“你这次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嗓音低缓。
她没应,想着自己从此可能与困兽差不多的人生,眼中的恨不觉又深了几分,将视线偏开。
便听他继续说:“不过付出了代价就有收获,至少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所说的不是骗你,你走不了,而且留在我身边比落到他们手里要好十倍百倍。”
车旋语蹙了眉,心说他与“他们”有区别吗,明明就是一丘之貉。
但他确实也提醒了她,既然付出了代价,她不能再愚蠢地硬碰硬。
想到这,她的眼眶红了红,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