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
风平地卷起,微扬起细碎的沙尘,程安手指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捏紧。
他转身而去,只余一句淡淡的话。
“我明白了。”
另一边。
程玉茹虽然格外困倦,但也只是靠在床边闭着眼小憩,她似乎意识到屋内亮了些,就微微张开眼眸。
打眼看过去,外面的天似乎已经翻了鱼肚白,怕是一夜已经过去了。
她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腕,就发现有一跟黑色绳子,穿着一颗形状奇异的珠子。
昨夜临走前,那人就把这绳子套在了她手腕上,大概也摸清了几分他的脾性,程玉茹未直接探问。
她锤了锤微麻的腿,挪开脚就想下地。
门吱呀一声打开,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松松垮垮的套着衣袍,正眼神温和的看着她。
“怎的不叫我?”
明明极致温柔,程玉茹闻言却是遍体生寒。
她脸色微变,“你总不能事事都念着我。”
语气清清淡淡,其中夹杂的意思两人都懂,可偏生白衣男人就像听不懂似的。
他抬步走到床边,居然伸出双臂将人抱了起来,“我说过,我会予你我所有的温柔。”
他没等怀中人有所反应,清凉的笑声已经传遍整个屋子。
似乎感觉到她身子僵硬,他眉头蹙起颇有些不满,“我又不会吃了你。”
程玉茹心中一紧再紧,终归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任由身子放松下来。
她必须万分警惕,以待来日。
这个动作显然讨好了男人,他伸出玉指在她背上抚了抚,隽秀的眉若影影绰绰的远山,微微挑起格外好看。
“总有一日你会习惯。”
程玉茹心里警钟大作,但面上不显分毫。
这是何意?他到底要留她多久?
正思虑间,男人已经将她抱进了正厅,四周隐没着数道气息,还夹卷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程玉茹几乎在刹那间就不适的拧起眉头。
男人对她的一举一动都甚为关注,此下强烈的不习惯又怎能注意不到?
他感受到空气中的腥甜,面上仍旧一派笑容,语气微冷。
“这难闻的味道谁带进来的?”
一个黑衣人猛地现身半跪在地。
他对偏头打量着人,眼中光华流转,声线柔和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