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话,大都是见着永河王妃时如何说祝福语,给永河王爷行礼时如何福身算得体,这话我听过不下百遍,耳朵早就起了茧,此刻很是不耐烦的胡乱点头。
我听她说得起劲儿,也不敢打断。我现下无聊透顶,便透过镜子去偷偷打量她,不得不说,朵步这张脸还是很有特色的。秋娘眉、狐狸眼,鼻若琼瑶,肤若凝脂,口含丹朱,十分精致。在众人眼中,朵步聪慧温柔,且有耐心有觉悟,凡事一点就透,从无半点行差踏错。不似我这般无能,除了能吃能睡能惹事,对其他一概不知。既学不会宫中礼仪,又弄不懂南瞻诗文,在尚书苑里上学这段时间也大都在神游太虚。只叹我无可奈何担当起这和亲大任,哦,应该是人质重任,实在是强人所难,赶鸭子上架,赶猪上树,赶我下河啊。
这份讲究的差事是极不适合我的,像我这种野马驹子,就应该随意放养,疾驰在大江大河之外,不该被拘束。又或者,该像月食,活在北邱的雪山草原上,养在戈壁大漠里。总之就是,除了深宫高墙,去哪儿都行,只要能自由就好。我虽做不了翱翔苍穹的雄鹰,可也不想像画眉似的关在笼子里,做一个逗乐摆件儿,我不快乐,别人也不高兴。
我把玩着腰间琅嬛,抚摸其精湛纹路,略一顿,兀觉寒凉,便甚是烦躁的取了下来放到梳妆台上。这玉饰矜贵珍重,而我粗心大意,不适合佩戴,若是磕缺了一个角,岂不可惜。
朵步替我梳了三梳,摩挲着一缕头发,长吁短叹:“缺缺的头发都这么长了,时间真快啊。”
用头发来比较时间,是不是有点奇怪啊,正常人不应该都是说长高了多少,长大了几岁嘛。真难得,朵步也有词穷的地步。
她放下我的头发,侧脸凝着镜子,平端又夸了句:“缺缺变漂亮了。”
我呵呵干笑两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我静坐在镜子前,望着铜镜,镜中的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唯有两道黛眉稍稍看得过去些,因为累,这张本就不太出色的脸皆是伤心颜色,哪有半分漂亮。任我脸皮再厚,也不敢应下这瞎子都不敢苟同的瞎话,亏得朵步违心说出这种谬赞。
……捯饬了好半晌,我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听到“砰”一声巨响,眼睛一睁,睡意全无。
我脑子飞快转动,看向气得不行的长极,这才想起正事。
长极十分不悦,臭着脸道:“麻烦你收拾快点,我母亲还等着呢。”
我歉意笑着,也不反驳,好言好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