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难道你说了就能起作用,你能改变今上的心意?”
于归不紧不慢,说得一针见血。
我错愕一瞬,是啊,我说了也不起作用,我做不了自己的主,更做不得别人的主。
于归搂着我,叹息复叹息,谆谆善诱:“我和你一样,所嫁的人都不愿意娶自己。可我们就算不想去勉强,而是想要成全自己的心上人,但也只是放在嘴上说说而已,实际上是做不到的。我们的身份摆在这里,拘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不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我的婚姻,关乎整个邕王府的荣辱,而你的婚姻,更是两国的邦交联姻。”
“可我不想勉强他啊。”
我喜欢长极是一回事,可嫁不嫁他又是另一回事,牛不喝水,总不能强按牛头吧。
于归看了我半晌,突然发起急来。
“怎么跟你说不通呢!你就不能糊涂一点呀,这么较劲做什么!这是陛下赐婚,又不是你强迫的长极,说什么勉不勉强。”
我怔仲良久,倏而又勉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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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月圆,引起了月食的狼嚎。原本这声音该是威震四野,令人毛骨悚然的,但因我这心下烦闷,听起来只觉如怨如诉,哀怨异常。
辗转反侧睡不着,我叹了口气,索性穿好衣服出门走走。
院中树下有团黑影,隐隐绰绰,我看不太真切。我提着灯笼,走近一照后才发现原是朵步。
我踱步到她面前,她闻声抬头看我。
见我衣着单薄,急忙道:“你怎么不去睡觉,夜里凉,小心伤寒。”她的声音有啥低沉,像是刚哭过。
我小心翼翼的问她:“朵步,你是在哭吗?”
“没哭,夜里风大,吹得眼睛发酸罢了。”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笑着回我。
“撒谎,明明就在哭,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放下灯笼,挨着她坐下,举目四望,四下静谧。
“能跟我说说,你因为什么心情不好?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她粲然一笑,轻启贝齿,吐出三个字给我:“想家了。”
我默了默,追问“只是因为想家了哭,没有别的原因?”
“嗯。”
朵步一般不骗人,但也不代表她不会说谎。她说谎话其实没什么明显特征,不会脸红,也不会结巴,唯有语气不同平常,说话更简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