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会伤了安康。你既然娶了安康,也请你好好善待于她,敬她爱她。还有,你原本要托我捎的话,你想说什么现在就说吧,横竖木已成舟,我再与你说多少允康的好也没意思,你要我替你传给她的话,我也定会传去。”
他垂着头,不敢看我的脸色。我叹了口气,催促道:“你倒是说呀。”
他怔怔,赧然失笑,遂道:“现在,我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原本今日来,就是想托你帮我问句话,我想想问问她,这么多年她心里可曾有过我。若是她说从来没有,那往日里我千方百计讨好,还望她莫再见怪,全当是我自作多情了几载,惹了她的烦。但若是,她心里有过我……也让她舍了,我娶不了她,算是我负了她。如今她良人已得,我祝她,尔昌尔炽,载明鸳谱。”
他说的,好生轻松。
“你就为了说这个?”
我气极反笑,再听不得这些狗屁浑话,怒甩袖子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临上马车时,秦落雪的再次开口,莫名其妙念了一句:“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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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出嫁的时间,应秦家的要求,定在了今年立秋后的第七个黄道吉日,晚了允康半个月筹办大礼。
盼逢允康成婚前一日,城中下了场好大的雨,雨时绵长,急中带缓,足足下满整日整宿,到了次日才停。
天微微亮,长极送我至欧阳府后便赶去了武家,再晚些才会随着武平齐前来迎亲。
走过迂回长廊,绕去假山竹林,我领着朵步径直去了允康闺阁。一路走来,入眼最多的颜色,便是那被雨浇透后呈深降色的红绸。
我驻足站在玄关处,望着梳妆台前的允康,身穿赤色渲染嫁衣,满头佩戴着金烨炫目的发饰,屋内绯红一片。只见满堂喜意,不知新人心下事。
允康侧了侧身子,脸便显露在了光亮处,使我瞧得清楚她脸上的妆容。
因为上了厚厚的粉脂,再美的脸也都会被遮掩,多亏允康底子好,五官标致,纵是被涂得红红白白,花里胡哨的,也依旧看得出原来的好模样。许是侍候的人上好了妆容,留着无用,都被允康遣散离开,此刻房中只有她一人在,便是她的贴身侍女盏露也不见踪影。她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坐着,像个磨喝乐。手里也不知还攥着个什么物件儿,不停的摸索,低头凝着,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叹。
我迈步移动,她听见响,遂扭头来看我,嫣然一笑。我亦是回给她笑,然后慢慢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