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染着的濛濛细雨。未几,她嘴角重新扬起笑意,但我察觉不出喜悦,只有微不可见的失落。允康这样,我心里也钝钝不是滋味。
她忽道:“珠玉公子,是当配倾城佳人的。幸好没落在庸脂俗粉中,没使明珠蒙了尘。”
我心下了然,默而不语。
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不合时宜的,还不如管好自己的嘴,尽量少说话。
允康低眸凝了凝神,若有所思,似决定了什么,遂提步往前走了过去。
盏露见状欲要阻拦,我立刻抬手将她止住,侧目看了眼允康,轻声道:“让她去吧。”
有些人不是故意回避就能不见面的,若心里真不在意了,那见一面又有什么。
如果真想通了,放下了,再见亦是友人。即便不能重塑往日情分,也大可不必,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允康没走多远,到一棵海棠树下后便停了下来,看样子,她没有再往前走一步的意思。只怕,她还是没能放下。
我看着她的背影,暗沉的天色下,显得好生瘦削。
周围静寂,鸦雀无声,只有风吹树梢沙沙做响,还似淅淅落雨在耳畔飘过,以及若有若无的叹息。
秦落雪扶安康登上车的整个过程中,他一次都没有回头来看过,自然也不知道,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海棠树下,有个人正默默的凝着他。
他没回头,允康也没开口唤他。
待到秦国公府的马车隐没在视野之外,我才慢慢走到允康身边。
允康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我,莞尔一笑,语气轻快自然:“时候真的不早了,我们走吧。
我凝着她唇边的笑意,怎么看都觉得僵硬勉强。
有的人一旦错过,真的就是咫尺都不能再见。
南帝的身体日渐康复,等小皇孙办过百日宴时,就已经好了个大概。进宫请安时,离着数丈之外,我见他气色虽不如从前,但也算得矍铄,而且是能吃能睡能发火。南帝权欲一向很重,即便是病危时也没想过要立刻让百里颛继承大统,而是只让他暂代监国。如今南帝不过稍微显康态,就急着要重新掌政。
百里颛也明白南帝意思,不待提醒敲打,他便主动交回了玉玺。
没了那么重的政务在身,百里颛的时间倒是一下子充裕不少,闲暇之余还能和于归吵吵架拌拌嘴,搞个冷战什么的。
听闻最近两人又吵架了,就是听笙设赏花宴的当天夜里。具体为了什么而吵,我也不大清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