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倾吐,谁知她倒端得住,依旧沉默。反而是我沉不住气,一把拽住她的手,恨声道:“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调转马车回去!”
“急什么,等出了城,我自然会说的。”
她不疾不徐的说完,挣脱了我的手,再次闭目养神。
我无奈作罢,只能干坐着等。
无论如何,都得赶在宵禁之前将事办妥。
昨夜我趁长极不备偷拿了他的的令牌,此刻出城正好排上用场,令牌一亮,守城侍卫连话都没多问一句便放了行。
到得城郭无人处,我迫不及待的再次开口道:“现在安全了,你可以说了吧。”
朵步从车上拿出两盏灯笼点燃,一柄自己提着为我照明,一柄就近递给了刚从车上下来的那个哑巴。陶絮儿缓缓抬手取下脸上裹巾,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在昏暗灯光下好生可怖。
她启齿发笑,越发瘆人。
我好整以暇,耐心等着。
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道:“这一件一件的事要说出来,实在是不容易,而且也很费时间。其实我知道的和你已知的大同小异,都是由我姑母陶贵妃所诉。只是听得齐不齐全,关不关键罢了。很多事情之前说过,你也都听得差不多,我没必要重复一遍。近几年,建康城里发生的事太多了,该先说哪一件呢。”
我蹙眉:“那就长话短说,捡着重要的说。”
她下意识瞥一眼身后,像在提防什么,须臾后道:“你应该还记得,最初由翻诗案引起的欧阳家风波,后来由一张堪舆图造成的陶家灭门,再后来,因为北城观景台的烟火爆炸,被打上谋朝篡位的赵家,诛九族,屠满门。你觉得,这些都是谁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