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站定在旅社外,整装待发。而燕易屠仍然呆在中庭,良久无音。
“这就是你的棋路么?”北堂晟一脚踏进中庭,满眼望过去全是残尸与被斩断的头颅,有些不自在的干呕,“杀掉这些异己的下属。”
留下来的几个狼顾仵作忙前忙后的摘下死尸身上的精钢盔甲与护身饰物,微冷的寒风一阵盖过一阵,似乎并没有消弭的迹象。稀疏的几株秃树随风摆动,有的枝杈甚至不堪一击,就折断摔下了地面。
“可以说是其中的一部分,但你的猜测离真正的目的还要偏离不少。”燕易屠慵懒的回答。
“放跑易煜,促使宁烨亲自前去截杀他。而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是么。很保守且安全的做法,可是如果我们也是其中的猎物呢?”北堂晟变了腔,眉头紧皱,“这等好事,难道真的可以被我们所等到么?宁烨那头老狼能够成为狼顾司的大都统,凭借的可不是莽夫的武力过人,这些你该是知道的。”
“你不是我的军师,而是我的从属,无礼的小子。”燕易屠看了北堂晟一眼,目光有些阴阴地。虽然杀了这些忤逆的年轻武士,只是他的棋路里平平无奇的小插曲。可这也算是节外生枝,属于他的计划范畴之外,既有其一,那么其二就绝对还会再发生,他相信自己的准头。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都……统请恕罪。”北堂晟咬牙切齿,终是念下了都统这两个字。
“抬起头来,愚钝的小子!你父亲与我有过旧交,所以我才与你共事,予你权力。更何况,你能猜出棋路的其中一二,已经实属不易。看来北堂肃的后人,并非全是一些臭鱼烂虾。”
“全是……?”北堂肃皱眉。
“你有一个哥哥的。”燕易屠慢慢的说,“但他是个废物,也就丧失了与我共事的资格,自然只配被处决。你父亲作为狼顾的人,能够拥有这种觉悟,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为什么不知道那所谓的哥哥的?!”北堂晟瞪大了眼,似乎并不相信燕易屠所说的一切。
他太了解燕易屠的言语蕴意了,从燕易屠的嘴里说出来的,往往都是真话,可是那真话里究竟带了几分画蛇添足的恐吓,谁也不会清楚。而盲目的猜许,只会失去更多。
“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你的哥哥可是正室所生。”
“他妈的放屁!”北堂晟怒吼,锵然中拔出了鞘中的战刀。
“是真是假,这重要么?”燕易屠笑,“你的哥哥死了,那么你就成为了新的兄长,你的母亲也就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