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才对。”
“可是这对于时局来说真的有用么?你杀得掉一队狼顾,难道还能杀掉整个奔骑?”
易煜慢慢地止住了目光,手握的很紧,“小的时候,我总是会去想,人为什么要去杀人呢?难道就因为双方是敌对关系么?可是古今以来,敌对之前,人们一直是朋友们啊,是血脉相承的至亲啊,又怎么会提过了屠刀,落在人们的脖子上呢?”
“后来我才发现,如果你不去提起刀杀了别人,别人就会夺过你的刀杀了你!你根本没有选择的资格,一旦停下,那刀就会落在你的头顶,砍下你的头!”
易煜这时忽的笑了,他的笑里总带了些悲伤的味道,像是离人永不归还,故人反目为敌。可他却又不愿去轻易展露,只藏在最深处。
“我的命是都督的,我的职务是都督麾下的羽司长,我手里的这柄本不该现世的邪剑,也是都督交予我的。”易煜偏着头,像是哭了,“都督早就猜到了这一天,他早就明白以吕炽的心性,绝会轻易信于狼顾的蛊惑。可是都督他不懂啊,也不会懂啊……”
他闭上了眼,“这个朽木不堪折的国家,已经千疮百孔。燕翎爵领兵大才,却不懂维系一国该如何啊!”
悠远而沙哑的吆喝叫卖声自远方慢慢地飘了过来,那穿过旷野的声音比起叫卖人快了不知多少。血一样的余晖,映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像是满脸的鲜血。离去时,尚且初露晨曦。而现在,就已过了日沉时分。
那叫卖声越来越近,可寻觅之下,却终不见其人。这时,由城内而出的方向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小点,那小点的速度并不慢,可也算不得快。
司空羲眯了眼,看清了赶来的叫卖人。那是一个驾着驴车的老翁不紧不慢,从他的吆喝声里,可以模糊的知晓这个老翁是出城北行赶往武役的卖瓜人。只是这严冬的时节,什么瓜才能有所收成呢?
“几位将军,可是要北行去往武役么?”驴车终于驶来了老翁扬着手鞭,将胯下慵懒的驴子止住。
易煜盯着驴车上用深色的破布遮盖住的东西,圆滚滚的十几个,正如老翁吆喝的那样,这是些为数不多抢收出来的南瓜。
“正是。”易煜的眼光始终游离在老翁身上,有着狐疑。这老翁身披一件黑色的大氅,不大的兜帽却刚好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弓着身子,使人更不易看清阴影里藏着的眉目,“只是老伯,您怎么会在旦暮时分出城北行呢?”
“日子难过啊!”老翁沙哑的声音像是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