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音绷着脸回应道。
刘叔推了推眼镜打量着步音。
有一段时间步音明显心情不错,治疗时非常配合,治疗后的效果令他激动不已。但是最近她的态度突然冷淡了下来,治疗进度也退回到了原样。
不,不是步音的态度变了,而是她回到了她最初的模样。
那个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她。
究竟发生了什么?刘叔十分好奇,但他不敢开口打探这位祖宗的心事。他叹了口气,递给步音一个胶囊和一杯水。步音接过一口饮尽,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需要布和绳子吗?”刘叔估了估这药发作的时间,有点不忍心地问道。
“不用。”步音平静地睁开眼。
“那我就到前座去了,有事你叫我一声。”
“嗯。”
刘叔换了位置,升上了后座的挡板。
感受着身后的寂静,刘叔捏紧拳头又松开。
这药只有在人清醒着并且不用麻醉剂的情况下才有用,但那种疼痛一般的成年人都承受不住;她却每次都咬着牙硬扛了过去,一声不吭的。
唉,苦命的孩子啊。
*
步音靠在宽大的座位上,感受到轻微的疼痛从四肢升起。药开始发挥作用了。她平静地等待着更激烈的疼痛袭来。
这药她已经如小白鼠一般地试用了三年了。
步音眼前浮现出一张张嚣张的脸。每一张脸,每一个名字她都带着恨牢牢地记在心里。三年里,她每每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时,是这股深入骨髓的仇恨支持着她坚持下去。
大脑开始隐隐地抽痛。
步音抿紧了唇。
她会回去的。回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这时,她忽然瞥见了几条巷子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步音坐直了身子,有点不可置信地向窗外看去。是小家伙。
步音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女孩抬起头艰难地辨认着路牌,似乎是在找路。
她来这附近做什么?她在找什么?
无数疑问划过心头,步音顿了顿,有些烦躁地靠回椅背上。算了,她跟自己又没有关系,她哪管她那么多。她不太愉快地转开了头,但眼角仍然不受控制地向女孩的方向飘去。
当看到还有五个壮汉鬼鬼祟祟地跟在小家伙身后时,步音终于坐不住了。
她飞速拔下身上的仪器冲了出去。